[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CP:海英X清耀+帝英X清耀
预警:国设,3P,硬盘文风格,用词粗鲁,行文下作,不适者请右上角
【Uno】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的珍宝船,和西班牙所开拓的日不落帝国一样令人眼馋。
美洲大陆的发现,环球航行的壮举,黄金之国的攫取……安东尼奥毁灭了阿兹特克与印加,随后彻底控制了南美及其金矿、进而封锁航路,垄断了亚洲与美洲的贸易。
如果有人当了第一,那么自然有更多的人,不能容忍屈居第二。
同样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通过奴隶贸易捞点油水的混账胡子就曾经胆子大到在对方家门口劫掠过一艘珍宝船。
三箱金锭,五百磅砂金,六百八十磅珍珠,数不尽的上品咖啡和翡翠……几乎足够几个月的军费开支。
如此丰硕的回报,即便安东尼奥派遣了火力强劲的护卫舰,也很难让人磨灭掉心动。
尤其是对穷得落魄又早就没了伦常,把刺激看得比生命更重的海盗们来说。
哪怕大南海已经名义上是西班牙的私海,但闻到腥血气的鲨鱼,就算对手是巨鲸,也要死缠着找到机会狠咬一口才甘心送命!
德雷克就是第一个在西班牙强势戒备下仍开辟出新航线的英格兰“航海探险家”。
除了葬送了大南海作为西班牙池塘的岁月,他还成功打劫了一艘人人觊觎的珍宝船。
不过几年,又有一个追随着德雷克脚步的青年海员扬起风帆,立志再度环球航行,还斗志满满地预备沿途劫掠毁灭西班牙殖民下的城镇。
这种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他亚瑟•柯克兰呢?
在英明的女王首肯下,有着特殊身份的亚瑟登上了卡文迪许的Desire,随行着另外两艘排水量更小的船只驶向无垠瀚海,在血性勇气与刚毅的加护下,决然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这不是亚瑟第一次作为私掠者出海。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次出门会有点远。
沿途的杀戮酣畅痛快,在伦敦塔执行刑讯都享受不到这样的愉悦。
人类的生命本就脆弱,在面临死亡威胁和被剥夺挚爱的那一刻,反而让那即将消逝的火花愈加璀璨起来。
亚瑟心知自己正越来越沉湎于这无拘无束的恣意中。
少了宫廷里关联阶层的刻板教条与陈规,也没有絮絮叨叨念得人头疼的宗教仪式与纷争,波澜壮阔的海洋不是释放兽性的草原,而是伊甸园原原本本该有的模样。
除了一起杀企鹅腌了作储备粮的有趣体验,此次航途最让亚瑟气血翻涌甚至想高呼女王万岁的,是他们仅凭两艘排水量加在一起都不足两百吨的私掠船炮轰六小时,就逼得六百吨级别的西班牙马尼拉大帆船Santa Ana投降。
一年只有一艘或两艘、被西班牙王室严格掌控的马尼拉大帆船。
从菲律宾起航满载而回的珍品,果然不会让所有狠命操翻她的人失望。
高贵的金发海盗将挑选财宝装船的任务交由托马斯自行决定,自己则精心挑拣了几个人类。
其中包括了两个日本船员,还有一个葡萄牙旅行家。
这些人,都熟悉天朝的海域与天朝的事务。
熟悉那个,如今被称为“明”的古老国度。
半个多世纪前,葡萄牙的小子在占领了天朝藩属马六甲后曾气焰嚣张满是轻蔑地前去西方苦苦寻觅的土地挑衅,最终被痛扁了一顿赶了出来。
第一个建立起全球性帝国的强大势力,在印度马来亚横行霸道臭名昭著的家伙……居然被他所看不起的、吃饭拿着两根木条的人削了?
亚瑟记得自己那段时间每天的乐趣就是等待密探传回的消息,意兴盎然听着和安东尼奥竞争激烈的那小子集结舰队又去一次——
彻底被揍得满地找牙。
怔愣着爬起来的葡萄牙这才总算意识到策略错误,想要再采取温和的谈判,天朝皇帝已经下令:但凡看到葡萄牙旗帜的船只,直接击毁;俘获的将领,直接枭首。
连远远搭讪的份都没有。
——原来那人的脾气这么不好?
在全球贸易中处于被仰慕地位的那一位,不声不响,却不代表柔弱可欺。
扫荡东南亚占领了许多香料产地的葡萄牙帝国在染指天朝岛屿这件事上吃了大亏。
亚瑟本该警醒于他的下场,并像对待西班牙一样,将那东方丝绸之国视为争夺海上霸权中一大必须铲除的威胁。
可嘴边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毕竟,能看到发家后就眼睛长去头顶的家伙吃瘪,就是让他和弗朗西斯手拉手再开一场宴会都行。
神秘而不容冒犯的古国,会是什么模样?
亚瑟可以遥想起莱茵河畔铁蹄上矮小粗壮又塌鼻子的可怕人类,可却无法将之与游记叙述中的雍容美丽重叠。
——活得那么久,现在说不定也是个和当年罗马一样的糟老头子了。
海盗绅士耸耸肩,在关岛用织锦交换补给之际,心不在焉地附和托马斯想要在返回普利茅斯时把锦缎作为风帆、将索具全部用丝绸绞拧的奢华巡游计划。
反正他们收获了价值两百万比索的战利品,就是一路撒着金币将织物撕着玩都不心疼。
仍旧在强敌环饲中艰难生存的海洋之国化身思索着如果是自己与天朝接触,该是怎样的场景?他又要如何从对方那里讨要到英格兰的贸易特权?
——还真难想象啊……
亚瑟轻皱起眉头,手指烦躁地打着节奏。
——年纪大的人,本来就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样子。
这些胡思乱想本可作为一路的消遣,但是从妖精那里收到的消息,令亚瑟就算面对海岛上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热情女子,也完全没心情像别的船员那样纵情畅饮放松心情。
伊丽莎白处死了拥簇天主教的玛丽•斯图亚特。
斯科特不会就这么算了。
西班牙和葡萄牙更不会就此罢手。
要是真打起来,亚瑟也绝对不会胆怯。
可是英格兰的海军如此弱小,哪怕德雷克在加迪斯港英勇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但仅凭三十四艘战舰,他要如何面对即将迫近的无敌舰队?
港口的灯火摇曳,船员的高笑和土著女人们的调笑呻吟混合在一起,为昏暗的夜色增添了许多暧昧。
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亚瑟倚靠着桅杆,遍览无忧无虑的放纵浪荡。
纵酒狂歌,为了逝去的生命,也为了莫测的明天。
航程过半,船员也锐减了一半,任何还喘着一口气的人,都有资格挥霍这份存在的本身。
——必须回去啊。
亚瑟遥望着远方深黑的波纹,下定了决心。
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他要和那方水土在一起。
他属于女王,更属于英格兰。
亚瑟•柯克兰必须要在那里,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何等凶险。
记忆深处一知半解的咒语抵在舌尖反复默念练习,在走进暗处时,豁出去了一般吟诵而出。
***
——这是,丝绸?
晕眩过后映入眼帘的,是最近几个月应当已经看腻味的布料。
截获珍宝船后,Desire潮湿窒闷的舱底压了一箱又一箱的丝绸,卡文迪许拿着这仿佛无穷尽的“货币”畅行无阻地交易,亚瑟没理由再感到陌生。
可是他却犹豫起了自己的判断。
手上的触感像是托起上帝的圣光,轻忽柔软,在光影明灭中闪烁着温润的霞光。
嗡嗡吵闹的喧嚣消失无踪。
周围静谧得死寂,就算是在墓地,好歹也还有乌鸦和夜枭。
亚瑟环视着似曾相识的眼生物件们,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
——我这是传送到哪里了?
美轮美奂的瓷器和巧夺天工的摆件,随便哪一件不起眼的都能轰动整个欧洲,更遑论挂满了木梁,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彰显权势到令人发指的极品丝绸。
卡文迪许想把抢来的绸缎当风帆,这理念真是一点没错。
和自己手里的感触比较起来,它们也只配缠在一块儿当绳索用。
咒术所抵达的终点不是英格兰。
然而满眼的绫罗青花和桌上的茶叶……他不断听闻着有关那人的传闻,自己如今身处何方,还有什么可疑惑的?
在海上烧杀抢掠无所畏惧的亚瑟•柯克兰竟然踟蹰了步伐。
他敏锐地捕捉到另一人的气息,就在那块画着鲜艳花朵的活动木板后。
孱弱却平稳,有如沉浸在梦境中。
毫无由来的,亚瑟知道自己会遇见谁。
这让他心跳加速。
——来都来了,见上一面又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没有办法否认。
他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
想得不得了。
行事果断的私掠者整理完烦乱心绪,抿唇抚平自己崭新的制服,踏着重重的步子绕过了屏风。
【Dos】
在海上猖狂妄为,脸皮早就厚得铸铁炮弹也打不穿的柯克兰船长顿住了坚实长靴开拓的步伐。
他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眼睛。
像是用西印度群岛最优质甘蔗榨取出的糖蜜所蒸馏出的火酒。
细致,馥郁,却不甜润。
只是本该热辣慰藉漂泊灵魂的琥珀色,而今仅余下积年浸润在深海中的刺骨料峭。
西方的闯入者很快回神,目光无需左右虚晃就已将方才排挤在外的周遭影像捕捉了八九成。
半靠硬榻枕着轻纱的东方人有着一头深藻般的飘摇黑发,丝丝缕缕垂坠而下,映衬着雪白的脖颈与无端令人心痒的精致锁骨。
不过腰下盖着锦被,正紧拢单薄内袍、勾勒出优美线条的慵懒打扮,如何都不是见客的模样。
“抱歉,打扰了。”
下意识挺直了腰板的海盗火速调出绅士贵族的另一面,哪怕心中生起为何对方如此坦然纵容的疑惑,却还是丁点脾气都没有的任由古国无声冷淡,自顾自在那近乎睥睨的视线下将装饰着风骚红羽毛的毛毡三角帽划了一个完美圆弧,优雅按压在佩戴着绶带的丝绸新衣上。
“初次见面,”自己面对的,毕竟是他们寻觅了许久的存在,盛夏荷叶似青翠的眼眸难以自禁地泛起波光,“您是……明?”
亚瑟唇瓣碰撞出最后一个词,同时敏锐捕捉到愈渐眯起的细长凤目陡然一颤,而后在那张雅致的脸上,电光火石闪过一些他抓不住的风云,最终定格成雨过天晴后,朦胧又和煦的温婉笑靥。
“哎呀,”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一如随手撩拨琴弦,堪比海妖的诱人轻吟,“初次,见面啊……”
见多识广的男人近乎被蛊惑,却仍保有一丝微妙的警觉,目睹倚在床头的神秘美人柔柔伸出细腕向他摊开掌心,眉眼一片清雅坚定。
“你是随哪国使臣来访的贵客?抱恙在身,恕不远迎。来,无需拘礼,走近一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Tres】
年岁悠久的东方古国化身,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的似王冠上的珍珠般莹润美丽。
可是……
——哪里很奇怪。
亚瑟•柯克兰怔忪片刻,却不愿将有些失礼的皱眉在美人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
然而这景象实在蔚为熟悉。
如雷电肆虐前的风平浪静,如信风猛烈前的沉闷死寂。
——以及……
英格兰的化身微微压服下心底的躁动,在那双犹如沉埋着珍宝的琥珀波涛注视下倾身迈出了第一步。
有谁能够拒绝得了那样魅惑的危险邀请呢?
尤其是对以冒险和刺激为生存准则的海盗而言。
亚瑟深知自己陡然涌起了面对无际未知时澎湃的热切,虽然在此等岑寂安和的表象下是那样的不合时宜,可他无法控制自己本能引发的战栗。
这一刻,就像是在非洲遭遇到草原独行的猛兽,刺激莫测,令开拓者欲罢不能。
“再靠近一些。”从宽敞袖口下露出的一截嫩白手腕晃了晃,搅弄了宁芙们沐浴的山泉,雍容而妖异。
皮靴在雪白兽绒上无声无息。
向着疏懒横斜也照旧堂皇东方的国度一步步缩减距离。
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不盈数寸。
亚瑟立在异域风情的木榻边俯视着心目中强大的明王朝,心思却在赞赏对方的容貌是如此经得起细细赏玩。
没有扑成白泥浆似的妆容,也没有快令鼻子丧失感觉的浓烈香水,在英格兰受混蛋胡子熏陶的挑剔审美中,眼前的人有着初绽花瓣一样细腻的肌肤,典雅温柔的迷人五官,尤其是那双凝着神秘波光的眼眸,还有含着似笑非笑弧度的柔软薄唇。
的确如传闻一般令人神往,却又不该如传闻那般威名足以震撼东西。
——真想要征服这样的国度啊。
亚瑟•柯克兰自然而然地生出念想。
理所当然的思虑,全然没有丁点犹豫和愧疚。
西班牙和葡萄牙只能徘徊在南岸,弗朗西斯则仅是透过传教士浅显沟通,可他亚瑟•柯克兰,如今正立在明国的深宫中,更与那一位咫尺相对。
这是个机会。
搜集情报博得好感,此次若能抵御过西班牙的这场攻袭,将来总有一天——
生死前途均是未卜的海盗笑了起来,伸出手探向半空中耐心等待着他的温热。
迥异的温度即将交融。
“!”
异象突显。
静静摊开停驻着的五指猛地扣住来者粗暴拖入主场!
误入错误地点的异族男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大力扯住绊倒在床沿,随即天旋地转,以制服的姿态被压入磕得人生疼的榻板上!
“哎呀呀……”
亚瑟绷紧浑身的肌肉死死咬住牙关,额头却瞬间布满了冷汗。
方寸的电光火石间,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是本能拽住手边的物件,却因准备不足高估了自己,仍是无力阻止性情丕变的国度蛇袭般迅猛一击破坏平衡后果断撤手,转而愈加决然地换了角度单手卡住咽喉,重重将他的脑袋砸入床板!
更甚者——
“真可惜啊。”
黑发自耳后涓流一般倾泻而下的男人跨坐在亚瑟明智没有反抗的腰腹上,冰冷的金色眸子淡淡撇过不断涌出鲜血的肩颈,事不关己地娓娓陈述着遗憾。
“居然又没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