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X耀耀，葡萄X耀耀】番茄葡萄味白白419的生贺 越发怀疑自己的肉力OTZ ココから続き 咔——咔—— 早已被时代淘汰的发条钟吃力地一格格转动着齿轮，虽然尽显老态，却每一声都铿锵踢踏在王耀战战兢兢的心坎上。 ——他就要来了！ 将乌黑长发扎成利落马尾的瘦小青年攥紧手中借来的专业道具，心中反复念诵着使用说明迫使自己冷静，而后吞了吞口水，从白日里备受瞩目的雕塑后慢慢探出脑袋，直面在朦胧月光下愈显鬼魅的黢黑展厅。 ——他来了！ 汗湿的后颈有凉风拂过，王耀几乎要以为那两片总是吐露无耻言辞的嘴唇已经贴上了肌肤！ ——不！不能怂！ 给自己壮足了胆，王耀凛然瞪大了杏眼，向五分钟前还闭合着的彩绘玻璃拼窗摸了过去。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从二层建筑物中陡然爆发出宏亮笑声，不但惊走了正在有着数百年历史的滴水兽上休憩的肥嫩鸽子，也差点让警署对面的咖啡馆侍者在清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脚滑。 王耀肩膀僵得和城市最古老的教堂基石一样，手指则痉挛地抓着衣摆，赏心悦目的秀气面庞上青一阵白一阵，快被气炸又尴尬羞愧。 办公桌对面的专案小组负责人笑得和接受国际媒体采访时的英武干练判若两人，因为压力过大而有些发福的肚子此刻正滑稽地上下颠簸，像极了装满水的气球。 “先生！”认识到再不打断就可能会控制不住冲上去袭警，王耀克制着怒火低吼一声语速飞快，“这并不好笑！我来是报案寻求帮助的！为什么你们对我的案件从来！从来！从来不理会！是我没有缴税吗！还是因为我是C国人！” 要是牵扯到什么歧视问题那就不好办了，况且王先生作为近邻平时性格温和人缘极好，惹毛了他以后再也没炒饭加餐了怎么办？ 警长清了清嗓子，憋着还未彻底清除的笑意立刻摆出符合“怪盗梭罗特殊应对小组”区域负责人的表情。 “王、王先生，你们家搬来隔壁街已经十多年了，所从事的工作也非常——有教育意义。一直以来大家都和你相处融洽，你怎么会认为我们对你有偏见呢？你从圣诞节的邀请函数量上就知道大家都很喜欢你嘛！对于你所提供的信息，我们小组当然非常重视，只是——”专案组长摸了摸谢顶的脑袋，泛着红光的脸上满是为难，“虽然你经营的确实是一间博物馆——” 被办公桌对面凶神恶煞的美人瞪得心神荡漾，思索着如何委婉的专案组长心中唱祷一句上帝，追回了面对王耀时永远无法抵御诱惑的理智，“我们小组一致认为，臭名昭著的怪盗梭罗绝对不会对售价约等于一杯大杯咖啡的博物馆纪念品下预告书。” 王耀激动地拍桌而起！精致眼眸中此刻仿若翻涌着泪光！ “可这些真的都是那该死的小偷下的预告书！他也真的偷走了我辛辛苦苦手工打磨了好几个晚上的巧克力！你们不是警察吗！倒是给我派个人过来调查啊！” 肺部隐隐作痛的青年吞下委屈，摁住桌上十多张做工和王室结婚证书相比都毫不逊色的镶金卡片，暴躁往嘴巴大张着的老男人面前一推。 “喏！你看看！这些和报纸电视上刊登的那些预告书哪里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当然就是不一样在它们都没上过电视和报纸啊！ 慑于王先生今天不同凡响的气势，昨晚刚刚通宵听完隔壁F国同事诉苦的专案组长将“怪盗梭罗总会提前将盗窃预告发往各大媒体”、“怪盗梭罗众目睽睽之下偷完了东西还会留下一朵鲜花在原处”这一类人尽皆知的常识埋进发福的肚子下面，好言相劝道：“怪盗梭罗目无法纪的这五年，所看上的目标无一不是价值连城，即便不是珠宝古董名画，也是B国X王妃大婚的鞋子，A国独立时众国父签了名的枪这一类意义极其重大的物品，有很多不体恤警察的纳税人甚至还以他作为品味和优雅绅士的标杆！怪盗梭罗昨晚刚在F国用卑劣手段偷走了一段拍卖价高达百万的铁塔旧衔接楼梯，他又干嘛要同一晚上到你的博物馆作案呢？” 一晚上作案两起，这可不是怪盗梭罗的美学。 警长深觉这推论非常有道理，越发流畅地展现出数十年从业所练就的精湛说（忽）服（悠）力：“你坚称这些预告函都是真的，可是王先生你想，就算是真的，但他也不可能单单为了一个纪念品就涉险吧？再说你家又是那种博物馆——”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手工雕刻的巧克力吗！看不起角先生吗！”王耀一条腿爬上办公桌，气急败坏地扑了过去，“你是看不起我们C国的古代性文化吗！！” “王先生！王先生！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谢光头发的脑袋上突然被扣下这么一顶大帽子，警长先生没多余空闲惊讶往常亲切矜持像小羔羊一样的王先生竟会愤怒成这样，连忙将快摔下桌子的人扶稳，“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谎报被怪盗梭罗盯上的事件时有发生，所以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王耀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警长感到气氛迷之升温，“你说我是来炒作蹭热度的吗！” “王先生！我真的没那个意思！你之前收到那些卡片也没见你博物馆有被盗走什么！这次也不过几根……造型的巧克力，这么点小损失从数量和金额上都不足以立案啊！” 囫囵了几声关键词的警长连忙摁亮了召唤按钮，不敢表现出一点粗暴地把人从办公桌上“请”下来：“安东尼奥！F国发来的报告重点整理完了吗？已经好了？快送进来快送进来，我马上开会要用！” “什么‘这么点小损失’！”王耀终于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度，眼神黯然地兀自颓然难过，任凭对方引着自己走向门外，“小损失、小损失……他、他明明强吻了我啊！我珍藏到现在的初吻啊呜、呜呜呜呜……” 看见得力下属出现在门口，警长直接轻呼出一句“上帝”，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抹了抹前额。 “多谢你安东尼奥！这么快就弄好了真是可靠！对了，王先生有些身体不适，你好好送他回博物馆安抚好了再回来吧。” “没问题~组长放心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耀的。” 被委以重任的年轻人有着南国浸透在灵魂里的热情笑容，青嫩橄榄似的绿眸中永远都噙着和煦温柔，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称得上是小组乃至警局中最有亲和力的成员。若非患有夜盲症，组长哪里甘心仅仅只让他在白天担任文员，做些数据分析及与知情人谈话的工作。 一从办公室出来，安东尼奥健康小麦色的面庞上立刻没了笑容，走到最近的拐角处时突然顿住脚步，侧过身极其自然地以手臂紧紧拢住掩面颤抖的可怜身姿：“小耀？小耀？组长他为难你了吗？我给你做巴埃亚吃好不好？你尽情难过，我陪着你呢。” 好友的安抚稍微缓解了王耀冤屈却无处可吐露的郁闷，他从坚实可靠的胸膛上抬起头，隐忍在眼眶里的水汽化为勉强而疲倦的笑意：“我没事，安东。警长先生大概是对的，只是被毛贼入室盗窃了几根准备出售的纪念品巧克力罢了，并不值几个钱。我回博物馆联络电工看看能不能改进一下监控系统，下次一定要抓住那该死的混蛋！” 温热手掌从上至下轻抚着背脊，却神奇安慰了激烈情绪。 王耀自己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如此贪恋这份来自南国的温度。 和警局小文员安东尼奥初次交谈是在多年前一个大雪的午后。 圣诞将近，这座以繁多古迹闻名的城市也迎来了旅游高峰。坐落于山峦高处的街区聚集着众多名胜，其中也包括了王耀被自家老爹逼着继承的C国古代性文化博物馆。 那个冬天鹅毛大雪一派要将世界埋葬的架势，坐在前台百无聊赖的王•馆长兼解说兼售票员•耀思索着干脆提早闭馆，上楼专心写他的金融专栏约稿。就在彼时，瑟瑟发抖披着厚重风衣的男人推开了一阵带起风雪的叮叮当当。 进门的是一张熟面孔，王耀路过警局时打过好几回照面，每一次自己都对那真诚的笑脸不自觉报以好感，下意识微笑着给予了回应。 年纪与自己相仿的青年细软棕发间坠满了雪花，冻得发红的脸上却仍有着风雪都要为之融化的笑靥。 ——你好王先生，冒昧打扰，我是安东尼奥，请问我可以向你借点米吗？抱歉我正在做烩饭却发现米用完啦，现在完全找不到还开着的东方超市呢。 因为饮食习惯交集而越走越近的两人关系日渐亲密。 你煮个冷汤，我煲个靓汤；你烤个土豆薄蛋饼，我摊个鸡蛋灌汤饼……就这样一来二去，现在王耀位于博物馆二楼的起居室中黄油刀放哪里安东尼奥都了如指掌，同时王耀不大的厨房也不知不觉增添了许多S国传统美食所要用到的厨具。 王耀本该对好友坦白这段时间凄惨的遭遇，可话到嘴边，他怎么也没法说出一直含糊其辞的真相。 要怎么开口？ 说自己一直随预告函收到言辞挑逗富有暗示性的污秽书信？说好几次被神出鬼没的混蛋摸过屁股袭过胸？说昨天自己甚至被摁在展柜玻璃台上，被迫听面具后低沉磁性的嗓音兴奋幻想要怎么将展品一个个用在他身上？ 对着安东尼奥怎么也说不出口啊！ 啊啊啊啊啊啊！唯独就是没勇气对安东说出真相啊啊啊啊啊啊！ “小耀，对不起，没帮上忙。” 安东尼奥低哑的嗓音中充满了歉疚。 王耀正苦恼地拽着黑亮发丝在安东尼奥肩头乱蹭，闻言一惊立刻拼命甩头：“怎么会呢！别人都不屑一顾的时候只有安东你热心给我很多建议还帮我搞来道具，完全就是帮了大忙了！是对方太狡猾了而已！再说也没丢什么东西！你千万不要觉得对不起我！” 目睹好友竟为这事露出从未有过的苦涩神情，王耀心跟着一抽，手足无措地挣脱怀抱后退一步，打起精神大力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啦！多亏了你的鼓励，我已经没事啦，你还是快去工作吧！”王耀侧了侧脑袋，竭力表现出平时相处时的活泼，“不过安东，周日老时间，记得来我家做饭，刚刚说好做巴埃亚给我吃的，你可不能耍赖哦！” *** 夕阳即将酣睡。 暗橘色的光芒铺洒满绵延开的万千屋顶， 往上渐渐冷却为沉寂幽暗的墨蓝。 安东尼奥收回视线，从可以望尽整个城市的山顶泳池边走向需要生物识别才能进入的房屋。 外观在一众富豪住宅区中显得十分低调的宅邸，内在却宛若暴君的宫廷般奢华，并非在装潢上金碧辉煌，而在于无数如孩童玩具般杂乱丢弃在角落的艺术珍品，每一件都在近五年的报纸上占据过整版篇幅。 无论这些耳熟能详、引起过轰动的物件曾经如何辉煌过，它们现在的共同点仅是已被昏聩君王玩腻了这一点。 从事正经平凡职业的小文员就住警局隔壁的单人宿舍，这与他的身份同经济状况再符合不过。 可这栋豪宅却是安东尼奥不为人知的名下房产，之一。 尽管不太想承认，但这空旷到堪比大教堂的建筑的确属于他，哪怕他根本无从得知自己什么时候签的合同。 以往安东尼奥不会主动踏进这莫名其妙的“合法财产”，而今天并不同以往。 安东尼奥所散发出的氛围一贯令人十分自然地敞开心扉，无论性别与年龄，人们内心的纯粹总会被他的热诚所唤醒。 紧皱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愤恨与威胁的姿态似乎从来不会属于他。 但那也只是旁人的一厢情愿。 高挑身材绷紧了休闲衬衫下的每一块结实肌肉，安东尼奥双手交叠在胸口，沉重鼻息仿佛代替着本人倾吐无处宣泄的怒火。 他死死瞪着眼前被安置得一如祭坛贡品的物件，脑海中却不时闪过月色下无法忘却的旖旎。 清冷色调下倔强又泫然欲泣的绯红脸蛋可爱极了，尽管安东尼奥清楚“那个人”只不过由于某些幼稚的理由不断挑起恶作剧，但这一次，被制服在身下无用功挣扎的体温毫无自觉摩擦着火种，伊甸园的蛇一般勾引出内心不可言说的欲求。 展柜玻璃上折射出暧昧而慵懒的眼神，然而那游刃有余的姿态很快如阳光下的泡沫般迅速破灭。 安东尼奥抬手轻触着嘴唇。 那里仍残留着的感觉像是沾着露珠的柔软花瓣。 被黑暗吞裹的阳光男孩愧疚着悠悠叹了一口气。 “恩里克，你可别太过分了。” PR 2020年 09月 08日｜ [all耀]未完結的中短篇｜comment(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