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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下固定住迷迷糊糊无法对准的焦距,王耀这才发现没有进一步攻来的影子是……
“长、长官?”
粗粗喘了口气嗫嚅,王耀努力平复心脏剧烈的跳动,拣起掉落的毯子扒拉着树干爬起来站直,脑袋还晕晕乎乎差点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抱歉,我睡着了。”
“无妨,我来换班,你快去休息吧。”
王耀不甚清明,仍旧稀里糊涂地抬头望天,亚瑟·柯克兰则趁势掩去讶异,唯留下云淡风轻的优雅步伐如常走近。
“不介意的话,方便给我看下么?你拿在手上便可。”
正习惯性辨别星空预估时点,王耀闻言疑惑片刻,才意识到柯克兰摊开手掌等的是自己仍未入鞘的猎刀。
“哦,不介意。”
王耀乖巧把刀放入对方手心。
只是一把切菜砍柴很好用的刀,而且双方武力值悬殊,就算柯克兰想直接抢过然后一刀砍了他,王耀也毫无还手之力。
亚瑟·柯克兰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不愧是兄弟,他们都有着不容拒绝的说话技巧。
只是一个喜欢听者识情识趣,一个爱好压着人屈服,但本质上并无区别,都是令人无法反抗的傲慢。
半梦半醒间被吓得回神的感觉太难受了,王耀揉了揉太阳穴,将水壶放上火架:“时间还早,长官您不再多休息会儿的话,喝点松针茶吗?”
可喜可贺,王耀欣慰自己总算学会要拍马屁了。
“有劳。”
亚瑟就着王耀在火堆边坐下,细细摩挲把玩温润细腻的木柄,手指抚上寒凉如冰的薄刃。
饶是在公爵府中从小到大见惯奇珍异宝,翠绿的双眸仍是为手中的神兵惊叹,也难怪阿尔弗雷德乍见便两眼放光。
刀锋形态优美杀意泠然,握在手中累累战意萦绕不去,非武人名家千锤百炼所不能具的悍然气势。
刀柄则隐隐渗出红色暗纹,应当是取木芯雕琢,这色泽,听闻北地极寒之处曾有艰难生存的贵重树种,百年之木也姿态纤弱,若是被雷劈过,即使寸木身价也可抵上一国。
“好刀,可惜。”
亚瑟摸着刀柄上不自然的凹陷,那处应当曾经有过什么痕迹,却被人为削磨,看模样,或许是个……纹章?
是哪位不再可言讳的旧日贵族的家传宝物么?
“这刀是……”亚瑟接过清香提神的松针茶,若无其事闲聊般。
此物并非凡品,和眼前朴素文弱的F级特招生一点不般配。
“是老师留给我的。”
夜深人静,总会让人不禁卸下防备说些白天绝不会提的事。
或许是因为身处此地,也或许是梦见了怀念的过往,王耀小心抱着从火上取下的金属杯浅啜清茶,不怎么抗拒谈论自己。
老师。
亚瑟寻思起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阳光之家中,哪位相关者的身份足以有财力和品位锻出这柄利器。
这片土地的征收,即使柯克兰家族出面也并非一帆风顺。
但数年前,一贯以慈善家自居、下辖诸多项目和福利设施的总院长,在花园中和地位略次于正室的某位omega进行亲密互动时突发恶疾遗憾身故,意外让胶着的状态有所突破。
帝国贵族往往都有树敌,帝都警备队在第一时间介入调查,却在孩子们的宿舍墙缝中发现了一封字字泣血的稚嫩声讨信,而随之牵连出的线索和其他诸多罪状令调查负责人大惊失色,不得不紧急请示最高长官定夺。
威廉并未和他过多谈及具体细节,但亚瑟犹记即便是早就见惯帝国贵族嘴脸和德性的兄长,那时也露出了嫌恶无比表情。
他们对受难者表示同情,但这一切,都是和总院长背后靠山——菲尔丁谈判的绝佳筹码。
柯克兰也自有顾虑。
除了吓破胆的另一位当事人,第一时间听到动静的目击者由于身份敏感,其生父又再三央求柯克兰压下此事,母亲和威廉便做了顺水推舟,和菲尔丁达成协议各退一步,将后事都处理妥当,并未闹得满城风雨。
菲尔丁保全了名誉,柯克兰得到了土地,帝国贵族们将会收敛一段时间,幸运被曝光而出的黑暗暂时熄灭了一隅。
而王耀,也正是在那时,因征地得到了特招入学考试的机会。
——这柄刀,会是当时的赃物之一么。
亚瑟执刀在指腹上方轻轻一划,并未流血,却是立时感受到了表皮压过的灼热。
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那持有它的人……
思及王耀听见草叶声时近乎本能的反应,亚瑟微微沉下眼。
在不甚清醒的状态中下意识寻找障蔽毫不犹豫抽刀,地势选得可攻可守,姿态也相当老练悦目。
但那不是一个福利院中长大的孩子该有的动作。
正因为无意识,才显得更真实。
要在怎样的环境中,才会练就这一身警戒的防备?
而王耀那些今天巩固、甚至刷新了亚瑟最初判断的种种应对,又是承袭自谁?
从五岁到十八岁,在阳光之家度过了如此漫长的时光,难道他真的和菲尔丁有关?
“呃,长官,这刀很利的, 您还是别这么玩的好。”王耀有些担忧柯克兰上尉拿刀自残的行为,出了事届时倒霉的又是自己,“我平时用它切菜切肉,就算是冻肉也切很顺畅,所以要小心些……”
“你拿这做什么?”
柯克兰上尉不可思议地打断了话,一脸吃瘪的神情。
漂亮的人就是有资本,连瞪大眼睛也好看得让人完全没必要提醒他注意形象。
王耀又看呆了几秒,讷讷道:“我平时拿这,削水果,也很好用……”
金发碧眼的年轻长官面色在橙红映照中忽白忽暗,末了噗嗤一声,抬手及时掩面竭力压抑震颤,不过须臾便尽数破功,干脆捧腹欢笑快乐得连眼泪都闪烁在眼角。
“长、长官?”
王耀大惊失色,不明白柯克兰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就不怕把浅眠的那两位吓起来闹得不可开交吗?
他已经够累了,可不想在睡前还要应付那位爱找茬的大善人!
“抱歉,抱歉。”亚瑟好久没笑得那么开怀,自从意识到自己是柯克兰家族备受期待的一员起,他就已经失去了放纵自我的权利。
打算今夜就此放过这说不上是精明还是单纯的同龄人,亚瑟难以自抑这份笑容,捏着刀锋对着自己,把刀柄递还给了它的主人。
“只是想到,你这样不好好保养可不行,等考试结束,我带你去见位专业人士。”话说出口,连亚瑟自己都有些错愕,他居然在实践课后仍计划和王耀保持联系。
但王耀的回馈令他霎时冷却了热情。
许是深夜精神不济,伪装总是慢了实感一步。
对方并不情愿,甚至可算抵触。
王耀以为自己藏得很快,惶恐小声道:“这怎么敢劳烦长官,我周末集市能找到磨刀的摊子。”
亚瑟·柯克兰笑靥依旧,还不到为这种小事动怒的时机。
“不必客气,”会拒绝亚瑟的人很少,能拒绝柯克兰的人就更是微乎其微,他相信王耀是个聪明人,“我作为兄长,也想感谢你帮了贺瑞斯好几次。”
不出意料,亚瑟欣赏到了那张虚伪面具开裂的一瞬间。
从第一次见面起,即使是一派特差生对所有事物都满不在乎的作风,可但凡涉及到贺瑞斯,王耀总会一副芒刺在背的僵硬。
是有过节,还是有所图谋。
无论哪一点,作为兄长,他都有必要排除隐患,保护自己的家人。
但亚瑟承认自己有些失算,王耀的态度是令人琢磨不清,但并非要对幼弟不利。
那么,会是俗套的……
为情么?
脑海中蹦出这个词的瞬间,连亚瑟本人都咋舌惊骇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