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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王耀恍惚回神,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刀,申辩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不解,“文史档案科的目录学、期末作业插图索引设计,我不过是、选了图片多分类细的内容写,这有、什么问题吗?”
论起图片数量,除了武器和工事设计图册,王耀还真找不出比军用手势教学相关书籍有更多配图、同时又不那么敏感的选题了。
“所以?你是写个作业,就把别人一学期都未必掌握、需要反复实践才能迅速反应的内容都烂熟于心了?”
王耀闻言又是怔忪,在这种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下被逼出受辱的憋屈神情:“长官你们是天选之人,何必反复强调凡民的天资不足。”
琼斯少尉的刀锋寒意渗了警告,王耀脾气一上来,干脆主动往上靠,也省得对方花力气:“外庭图书馆B栋,七楼东C区,类号W2,《常用野外单兵作战科普指南》第123页。”
太过详细的答案并不能助人摆脱嫌疑,反而会起反作用。
亚瑟·柯克兰俯视着终究有了别样表情的“变数”,静待王耀反常之举的后续,目光不觉被颈项间划破的红色所吸引。
“哦?那一页上能找到你所说的‘凑巧’?”
“不能。”王耀在一众把他当犯人现在更是当傻子的视线中落落大方地否认,双眸颤动中带着薄怒,“我只想重申,一切都是凑巧。我之所以、记得明确,是因相关书籍的摆放区域在数字上和我宿舍仅差一个门牌,至于123页……”
王耀嘶了一声,此刻才在持久阵痛中意识到了另一处尖锐新伤:“123页,是我记得的大致页码,您向前或向后翻不到30页,总能找到。我只是,凑巧,对某组图片印象深刻,而今天、又凑巧、触发了这份记忆。”
总能找到,凑巧,以及,凑巧。
没料到王耀看似木讷,却会一本正经说些离谱的话,太过离奇,倒反而像是真相。
可无论是巧合抑或谎言,现在都无法查证其虚实。
“所以、容我再问一遍、这究竟、有什么问题吗?我交个作业、还要替、学院的安排背锅吗!”
亚瑟·柯克兰被诘问的场合不多,王耀恐怕会是最令他难以忘却的。
若他所言是真,那便无惧事后确认;但若是假,也就意味着在之后的路途中,王耀必然要放弃在阿莱西亚苦心经营的身份。
是否应当冒险相信?
相信这个甚至还讽刺了“学院中有内鬼你却上了套”的放肆老实人?
问题居然由受问者踢回到了提问者手中,还是由军校中公认垫底的F级甩回来的,这对柯克兰少爷而言真是新鲜体验,但……看在对方难得一见的生动表情上,并不让人讨厌。
“阿莱西亚的抽选系统,向来十分公正可靠,虽然形式不断更新,但从两百年前建校以来,一直秉持着能力相近的学生参与适宜难度的考核项目。你是第一个,大幅偏离系统平均值的对象。”
是是是,我知道自己高攀了还不行吗!
王耀想到咫尺眼前的毕业证和金饭碗,再想想从小到大,也不是一次两次受这种居高临下的鄙薄,真心没必要因此影响心绪。
自从进了阿莱西亚军校,不需要硬着头皮和他人来往,日子过得平静顺遂,都快忘了过去十多年为自己为别的孩子受过多少白眼和恶意了。
“长官谬赞,”王耀扯出个疲惫的自嘲,“如您所见,我的运气、其实很差不是吗?两百年一遇的系统故障、都能被我碰到。”
这三年多来,王耀很有自觉自己不过是顶级赛马场里一匹普通的劣等马,每天混吃等死,倒也占尽便宜,可他从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可以和赛场中心焦点的独角兽天马们同处一个视野。
真是奇了怪了。
王耀也是哭笑不得,怎么撞见了这些姓柯克兰的,以前的那些坏毛病一个个都差点摁不住?脾气暴躁想骂人也好,火大到想拼个你死我活也罢,又不是十岁小孩子,何苦做些无用功。
柯克兰上尉无从得知王耀内心过早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悲催,心中早有了偏颇,可就是某种戏谑乍起,不想太过轻易翻页。
“那么,你愿意起誓吗?以独角兽及苍鹰的名义。”
金发翠眸的alpha忽地笑意盈盈提议,不仅王耀的反应堪称大不敬,就连阿尔弗雷德和贺瑞斯都一时无法理解自家兄长怎么突然对着个平民嫌疑人施以如此尊馈。
在独角兽及苍鹰的见证下,以己身最为珍视之物,恪立不掺杂一丝谎言的崇高誓词。
这是从神话时代传承下来的至高誓言,尽管现在只有皇室大典或最高审判庭能在文书中镌刻下这些词句,但独角兽及苍鹰依旧是帝国臣民心目中最为神圣且不可玷污的契约见证者。
——所!以!说!你到底要我起誓些啥?你倒是给我个提示啊!
实在没心情揣摩擅于权谋的继承人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答案,虽然不合时宜,王耀无可救药地联想到自己这样子,简直就像影视中面对生气女友不知道错在哪里的心累男友。
心力憔悴地遥遥与之四目相对,审讯时也风度翩翩的柯克兰上尉冲他轻抬下颌,示意自己耐心有限。
王耀半阖起眼睑掩去无奈。
独角兽与苍鹰,虽是用于仪式的古旧象征之物,可分量仍是千钧,王耀也属帝国臣民,如此重誓,就算已不畏天谴,但到底不能胡来。
柯克兰的意思很明显,是逼自己表态,也是觑探底线……
琼斯的刀背有些不耐烦地顶了顶咽喉,王耀抬眼,琥珀色的眸子里已找不到任何情绪。
“独角兽与苍鹰见证,我向阿莱西亚毕业证起誓,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毫无关系,我也自知能力与身份……”平淡而诚恳的声线流水般自然,“就算做梦都不会想和柯克兰公爵家扯上关系。”
毕业证?这家伙最重要的东西是毕业证?就没点其他的?
被制服在手下的人眼神很坦然,姿态很恭谦,但阿尔弗雷德听着这极有自知之明的剖白,不知为何想笑,又不知为何挺来火的。
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阿尔弗雷德都会警觉对方是否和家族有仇怨,但王耀……自己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复仇者难以掩尽的隐忍和拘谨。
这人的一举一动,早已证实不过是个连上位者裤角都摸不来的呆愣货色。
——但,还真敢说啊这丑八怪。哼。
收到上级的示意,阿尔弗雷德收刀松手,曾一手在握的干瘪重量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幽蓝的冷意毫无怜惜地睥睨着地上喘息挣扎慢慢撑起的消瘦背影,并指抹去刀刃上沾染的殷红。
左手摸了摸撞痛的鼻梁,王耀感知着疼到已无知觉只会兀自打颤的右臂,正要再抹一把额头冷汗,视界已被橄榄绿色的深影覆盖。
“阿尔弗雷德下手太重,我代他道歉。”
几乎是被上尉搂抱着搀扶起身,王耀垂首咬唇,僵直身体扭曲着五官忍过激痛,这才再度直面亲自来怀柔给糖,还帮忙纾解筋骨扭伤的好上级。
“请你谅解,这关系到整个小队的安危,我作为队长,必须要对所有人的性命负责。”
“长官您言重了。”
尽管此时按照一般常识应该给予对方一个理解的笑容,但王耀疼得没心思犯贱。
亚瑟·柯克兰像是在捉着一只亟欲逃跑的暴躁猫咪,修长却不柔弱的食指轻点衣领敞开处的红痕:“所幸不深,过来涂点伤药。”
王耀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右手啪地挥开桎梏,还眼前一片清净。
“不劳长官费心。”王耀面无表情踉跄着走去树荫下,“首先使用伤患自身的医疗品——作战手册一直是这么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