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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摸魚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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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 01月 09日|comment(-)

【朝耀主】意朦朧(20)

貳拾
ココから続き

【贰拾】

 

王耀毫不遮掩地叠起眉心。

拽着自己手腕的五根指头像要烙下凹痕、甚至是想雕琢出几副暗翠镯子般用力。

即便竭力抗争也改变不了被拖曳的轨迹,长袍绛衫一错一顿,如同拒绝被献祭的羔羊,穷尽一身的气力也拼不过信者不容质疑的虔诚。

“啊!”

仍旧羸弱不堪的东方人重重撞上桌角。

叮叮当当,经由不列颠管家之手精准摆放齐整的杯盘叉匙,与纯白桌布一同狼藉不堪。

此番碰跌应当是极痛。

发了狠的帝国化身听见了毫不掩饰的痛呼。

亚瑟曾在夏宫与这人尝试过花样百出的亲密之举,培养出刻骨铭心的默契和熟稔。

无论是在朱红窒闷的帐中,抑或是一墙之隔便人来人往的花廊,矜持又淡漠的东方旧主总是戴着他惯有的讥诮冷静,任凭琥珀色的眼中倒映着金纯的起伏。

令人扫兴火大,可又不断地添着薪柴,煽得人越发心痒难熬。

但不管如何肆虐蹂躏,那一丛无声的昧火,只给人以沮丧的沉默。

历经半个世纪的洗练,在他怀中被恣意摆布也依然高高在上的王耀居然变得如此直率,同样风云跌宕的亚瑟错愕着,下意识调转的视野中倒映出对方冷汗涟涟的虚弱神色。

眼镜被撞脱掉落在了水渍中,让那双眸子中的水光愈加闪烁。

但哪怕左手正捂着腰腹,王耀依旧咬着牙奋力负隅。

上品的红茶泼洒而出,清雅芬芳轻易毁去一桌耗费数月心血的绣品,亚瑟随行御用的午茶银器没了规整,而他本人,也有了口腹之外的欲求。

他不会选择在餐桌上,即便他们都已在此地势历战无数,但那处鲜花已散,并不合衬他即将给予对方的久违意趣。

于是大英的绅士旋过身,在王耀不及惊讶的神情中贴近一步,似是身处布满烛光的殿堂,亲昵漫舞般优雅。

被邀约的长者想也不想地你进我退,却在猛抽臂膀的瞬间遭到对方措手不及的发力,毫无选择只得睁大惊惶双目踉跄着后仰!

亚瑟臂弯翻转,一个侧身将就要摔倒的王耀甩入沙发椅中,尔后利落屈膝压了上去,封死所有生门。

令人怀念的视角。

有多少次,他都是这样自上而下,在摇曳烛光中用自己的影子覆盖住对方铺陈在锦浪上的温热。

坦诚相对,毫无隔阻,尽情放纵。

——这是属于我的。

哪怕只是短暂如露水,虚幻如泡影。

——应该是我的。

砧板上的鱼,不出意料地选择了无用功。

满面愤懑的男人挺身想要坐起,可正如回忆中的残迹无二,发绳松散的东方人照旧一副无力姿态,弱得没法拒绝他人的索取。

亚瑟不知道是谁在颤抖。

是掐着自己左臂挣动全身想推开的王耀,还是越来越控制不了手下蛮劲、再也遮蔽不住深埋暴虐的自己。

“鸦片!滚开!”

王耀着急不甘的眼神让他觉得兴奋不已。

有多久,有多久,他未将这具身体一寸寸摩抚,在每一个角落乃至最深处刻印下自己的痕迹。

“你别这样!”

一别多年的王耀可爱了不少。

亚瑟迷乱地满足着,扳过尖瘦下巴凶悍地封了上去。

甚至连闪躲都没有,僵硬着任他探索。

哀求的姿态,虚张的声势,纵使方才气焰嚣张,但原来,王耀真实地领悟到了孱弱。

他畏惧着自己。

近年来的激荡波谲东藏西躲,似是已让傲慢的棱角消亡。

这份认知让亚瑟有说不出的感慨,但是此时此刻,他仍愿沉浸在这样的王耀身上——戴着固执假面,又倾泻着力不从心,会示弱的,会惊恐的,会求饶的王耀……

他终于成功将这人变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密合的四唇加重了发泄。

亚瑟的手粗暴探到腰下撩开长衫下摆,微张的膝盖制住扑腾的两腿,随即不管不顾拉下没有丁点防御作用的亵裤。

系带发出刺耳的悲鸣,像是要替亚瑟吼出内心的烦躁。

他现在很生气,非常地。

尽管并不知道原因,可是无名之火像是泼了燃油,根本无法停止蔓延的攒动。

胶合的唇瓣牵连着银丝,亚瑟直起身子眼神发寒,摸着对方抖个不停的红肿,信手沿着王耀精瘦的腿部线条将底裤扯往膝弯。

“……别这样……”

总是冷漠注视着自己的金棕瞳眸阖了起来,王耀左手扣住西服包裹的肩膀将头瞥向一边,在下身凌虐般扩大的风凉中选择了可耻的逃避。

诱惑着人亲吻的漂亮侧脸。

焦躁到达了峰值,亚瑟深深吸了一口气,凑近对方泛红的耳根吐着热气,毫无怜恤地温情着。

“我不想动粗,你老实点,一会儿我们去床——”

行将爆发的焦炙烟消云散。

大英帝国面无表情,缓缓将头颅昂起。

冷厉抵着喉结,迫得人不得不撑起身体一点一点后撤。

翠绿的眼眸斜蔑着用来涂抹司康的果酱刀,然后顺着那条柔软的左臂,对上了复苏自记忆的戏谑清浅。

“哎呀,看你变得那么好玩,一不小心就过头了,希望柯克兰先生别介意呵。”

漫不经心的笑意,静如幽潭的眼神,犹被压在亚瑟身下的黑发男人半身凌乱却依然气度雍容,持刀的五指亦稳稳当当,角度刁钻。

令人毫不怀疑,下一秒自己会被割开喉咙。

“哪里。”阴暗被穿透云层的阳光戳刺,战意取代了暴怒,绅士舔了舔唇角的水渍,勾起真诚的弧度,“我也玩得很愉快。”

 “宾主尽欢,可不皆大欢喜。那么,”

冷冷淡淡的声线含着轻嗤,不可一世自眼底清晰浮现。

“滚吧。”

亚瑟真情实意地回以一笑,眼神忽地温柔起来,在王耀的挑眉中不顾颈间鲜红喷涌,将自己再度送回了一个舒适的距离。

可以将宝物拢在双臂间的亲热。

“你觉得,伤了我你能全身而退?”

像是情人间的嗔怪,暧昧而挑逗。

今天已经玷污了太多的珍品,但亚瑟满不在乎。

毕竟和他怀里的这个相比,人类花费些时间便可重现的有形之物算得了什么。

王耀微笑着将果酱刀送得更进一步,对绛色衣衫染上斑驳深褐不置一词。

 “您这般的大人物,为这种不名誉的事受伤,想来也不会声张。”调笑而轻快的奚落,“我呢,则大不了卷铺盖喝西北风咯。”

亚瑟维持着不变的笑容,却被逼得坐直身体。

双腿仍搁在自己两侧的男人撑坐起来,长衫的下摆遮挡住了遐思迭起的关键,却也令暴露在外的匀称白皙更显旖旎。

“哦?这么简单就算了?”

亚瑟的手不规矩地摸了上去,一点点按压向内。

“那是,谁让我……”属于王耀的手柔柔覆上,骨节发出震撼的声响,“只是个临时工呢。”

一脸单纯的老妖怪。

近来心情郁卒的大英帝国阁下却享受到了不得了的趣味。

王耀的确变了不少。

除了脾气渐长,还变得恶劣了许多。

或者该说,不再刻意压抑自己镌刻在灵魂的恶劣。

“就这种手段,你以为你真能拿我怎样?”

泛着疼痛的五指不屈不饶,在丝滑的温热上纠缠着难搞的对手。

“哪里~”像是游离事外的男人眯起眼,笑得蔑然而动人,“以前就说过了吧,能让你不开心,我就非常地,开·心·啊。

——啊啊,的确,从最初开始。

眼前这表面举止端丽的男人,可是个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的混账家伙。

和他一样。

亚瑟猛地握住那只威胁着自己的手,绅士磁性的嗓子轻声勾动着过往的琴音。

那么,就让我们把第一次的场景再来一遍?还记得我是怎么抚摸你的吗?”

他还记得。

“还记得我们直到午夜,一共做了几次吗?”

并不时在深更回味。

“还记得,你最后是怎么不甘心地被我操到射的吗?”

难以磨灭的战栗。

能够占有这个男人的无上狂喜。

王耀眼中的清光冻成冰凌。

“啊啊,说起来,还真记得啊。”

有谁的心跳加速了喧嚣。

“技术烂成那样,令人难以忘怀啊。”青丝凌杂的东方人嫣然莞尔,“你管那个叫做?我觉得如果是强暴,我倒可以体谅你的烂技术啊,鸦片。”

被批驳得一文不值,仍然屹立世界顶峰的男人毫无介怀,反而面色粲然。

“王耀,诋毁可要有证据。”

亚瑟扣着那只染了殷红的手送到唇边轻吻。

“不如我们再来重演一遍?”

没有人回答。

没有人来得及回答。

隔着厚重大门的吵闹不过一两秒,那份大喇喇的刺耳已随着撞门而入的惊动摔破一屋子的涌动情潮。

没法规矩穿着西装两小时以上的任性国度半个身子已经滑了进来,只留着脑袋以高难度姿势向全然无法阻止的管事大声辩驳。

“所以HERO我找亚蒂——”

镜片后的余光瞥见一室染血春色。

阿尔弗雷德想也不想,身体一晃,脚后跟狠狠甩上法王宫廷的艺术臻品,也差点拍平了其后侍者高耸的鼻梁。

Hi亚蒂,在忙啊。”

带着少年昂扬的强势大国直视着两人的不堪,爽朗地以口哨打着招呼。

“哟,Wong,你的腿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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