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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子摸魚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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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 01月 09日|comment(-)

【朝耀主】意朦朧(17)-2

拾柒·下
ココから続き

推翻帝制反对复辟收复外蒙的北洋之虎,竟同时也是廉价抵押了中国资源和权益向日本大量借款、在背后实际掌权授意“和谈只许失败不许成功”的背叛者。

不过这一类执政者,也正是列强们相当乐意往来的聪明人。

本田淡漠的眼中在踏入喧闹镜厅的那一刻有了光芒。

不知是源于波西米亚水晶灯的迷离,还是来自不久即将纳入手中的切实利益。

无论怎样,稍后他们将在这里榨取德意志的每一滴可用之处。

也将在这里,让中国成为享受着战败国待遇的战胜国。

——王耀要是在这里,会怎么想呢?

 先前被阿尔弗雷德那样搅合,亚瑟错愕自己已经对这个名字平静了许多。

——当时他就没有任何作为,就算活着,如今恐怕也是视而不见吧?

走向主席台的强大帝国笑意恶劣,又心底滚涌着空落。

那个人已经淡出视野近六十年。

迈入新世纪,更是再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传来。

——可能,他真的已经……

亚瑟深深呼吸,告诫自己停止这番无意义的想象。

可惜效果不佳,思绪的触手反而如野草般狂乱蔓延得更开。

——万一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那这样一个予取予求毫无征服快感的国度……

男人背对着瑰丽绚烂的落地镜在名牌后入座,望着窗外明媚阳光的目光阴冷郁沉。

——该是时候放下了。

 

并没有心情同阿尔弗雷德等闲扯,也不会有兴致对自己的殖民地们嘘寒问暖,更对其他对手的领属没多大兴趣,亚瑟保持着将下巴支在交叠手背上的深沉姿势良久,差不多快将对面描绘着百合与高卢公鸡的大理石壁柱和一旁高举水晶灯的黄金女神们都看出花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在络绎人流中根本毫无抑制的可能,窸窸窣窣难以辨认的英语和法语,纸张拉划出的沙沙摩挲声,以及皮鞋在大理石上没有停歇的无规律笃笃声,都嗡嗡嘈杂得脑袋都要开裂。

作为和会东道主的弗朗西斯,同时也是与德意志有着深恨的复仇者,自是连踱来的步伐都轻捷跃然了不少。

“人都齐了?”

亚瑟不冷不热地问着。

也只有花枝招展爱显摆的法国人,才会折腾自己和那么多可有可无的家伙们热切往来还不嫌累。

若是英国有人敢让亚瑟纡尊降贵,他绝对会冲去找君主要求罢免首相。

多情的眉眼都笑得快弯成弦月,弗朗西斯双手按压着心口做出夸张的姿势:“哦小亚瑟,你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你今天真的不是代替贝什米特兄弟来签和约的吗?”

身侧的英国人脸色黑得就算点燃所有吊灯都无法照亮,法国人见状似乎更是愉悦,不过仍是见好就收。

“就差中华代表了,时间到了我们就开始。”

粗重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

Wellington·Koo可不是会在这种重要会议上玩迟到早退的人。

莫非……真的要惹出点什么?

沉甸甸的视线转向左手边。

镜厅的左翼横向摆放着一排排全权代表们的席位。

离主席台最近的首列,当然会有日本帝国。

神色凛然、一丝一毫都不沾方才热络气息的本田正身板直挺地倾听着牧野伸显的汇报,另一边的西园寺公望俯身凑近说了些什么,本田不动声色地扭头向后冷淡瞥了一秒,随即不以为意地将身子转回——

旋到一半的本田菊陡然瞪大眼,猛地起身把自己扳向镜廊入口,亚瑟还来不及反映出惊诧,日本帝国纤秀细嫩的面颊上已血色尽失,毫无色泽的薄唇失态而艰难地急速开阖着,湮没在沸腾已久的人声中。

——やおくん?

英国人并无过多联想地揣摩着这几个口型该有的音节,边想该如何在会后嘲讽本田也有这般减损仪态的时刻,墨绿的眼眸边懒洋洋顺着对方的专注扭了过去。

从和平厅获准跨入镜宫的一行人,正是差点要迟到的中华代表。

如何镇定都掩不住低落的南方军政府代表,一脸冷硬压抑的驻美公使,和……

耳畔喧嚣遽灭。

亚瑟阻止不了自己的瞠然怔忪。

双手与双脚,这一刻就犹如被浇铸了铁水,沉得已经感受不到一丝血液流动,也冰寒得像是直插入厚厚积雪中几天几夜。

长及脚踝的米色单袍外罩着绛红对襟盘扣绸衫,一身特立独行装束的东方人踩着千层底布鞋,宛若幽魂紧随其后飘然而入。

记忆中一匹黑亮绢丝般的长发已利落剪去,如今只半长着方及肩胛,用缀着流苏的红色编绳规矩络在脑后。

黑框眼镜后的目光不偏不倚淡泊如水,衣摆下交错的双腿像是在自家花园中闲庭信步,整个人对周身的探究窥视仿佛全不在乎。

并不需要走很多步。

因为作为第三类档次的国家,只配被丢弃在最末席。

亚瑟·柯克兰觉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比之先前更为激昂猛烈的鼓动正挥舞着钢针刮刷着神经。

活着?

他还活着?

等等!

等一下!

他这是、活得好好的?

那之前都在哪里?

亚瑟试了很多遍,甚至想过该揉一揉眼睛,或当即把阿尔弗雷德狠揍一顿确定梦境与否,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发声组合出那人的名字。

如同仍处幻觉,又像有鲠在喉,不得解脱,无法自控。

砰砰砰——

仪式开始的木槌声击碎喧闹,也敲断了时间的凝滞。

蓦地回魂,亚瑟第一反应便是恶狠狠瞪向犹自带笑同旁人眉来眼去的法国人。

——王!耀!

——在!这!里!

——在法国!在巴黎!在凡尔赛宫!

弗朗西斯接收到亚瑟恶鬼般的表情,满面的莫名其妙和无辜受伤。

“怎么了小亚瑟?吃坏肚子了?”

法国人小声关心着,并未回头看一眼已经被越来越多人注意到的奇装异服者。

——这家伙!难道会!一点!都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

“欸~那个,难道……啊,那不是Yao·Wong吗?真的还活着啊。”隔着弗朗西斯的阿尔弗雷德叽咕嘟囔着,声音不大不小,“他怎么来了?咦,不对啊,是他居然会来?”

弗朗西斯依然一副“你在开玩笑”的玩世不恭,待看往诸多视线指向的位置,霎时浅浅愕然,摸着下巴挑眉半张着口“哎呀,哎呀呀”地低低惊呼起来。

——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

亚瑟抽搐着招蜂引蝶度不逊于法国人的俊脸,满心烦乱着错失时机导致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只得更为内伤地任凭狂躁猜疑惊怒地四下乱窜冲撞。

和会主席的致辞继续着。

有人清楚地知道自己并听不进去一个字。

不少人类或大胆注视或不时侧转眼珠,却都在好奇那个中国人什么来路,还不知礼节地在国际会议上一身随性打扮。

要知道即便是阿拉伯民族与印度,也都规规矩矩地换上了西装。

不过……

哪怕疏离泠然,也的确是……有着一张非常适合柔软丝绸的漂亮面孔,让人不知不觉便看走了神。

塞满千人的法王镜宫,装束朴素却异常扎眼的纤瘦东方人承受着近乎能烧出几百个洞的灼热视线,可照旧安之若素地站在本国代表后从容淡然。

但作为国之化身的存在们,偷偷侧首投向他的眼神就微妙许多。

除却仅存的几个曾向天朝纳贡所以见过王耀的东亚国家,还有少数因强大而接触过王耀的西方列强,就算是近二十年前一同去分羹肆虐的欧洲诸国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勾人心弦,美丽却羸弱可欺的诱人国度。

如此不堪一击又坐拥富饶,难怪会落到这种下场。

哪怕为协约国出力,也是被随意揉捏,屈辱到极致的战胜国。

更甚者——

身为一国意象,合该位列中枢执掌机要。

然而王耀今天才姗姗来迟,别说高位的军阶,这位曾经名动寰宇令人仰望的悠久古国,现在就是连个座椅都没被安排。

他们都戎装而坐,只有他寒酸又可怜地站着。

强力者有手段规制一切,弱者只能服从。

这连成一片的世界,无比清晰地传递着这样的真理。

就像这份和约,弱小国家不服者众多,却只能选择默默将之吞咽下肚无力反抗。

在座的为时光更迭而唏嘘者有之,兔死狐悲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

个中心思,纷纷扰扰不尽相同。

亚瑟的眼睛一眨不眨,似是入了魔障,连德国人不情愿签字的历史性时刻都无法拽动他的固执。

直到东方长者的新国号被唱名,深陷虬结回忆的和会巨头之一这才如酒醒般布满心悸冷汗。

用尽全身力气从座位上慢慢站起的,是穿戴着北洋政府军礼服的英挺年轻人。

青涩方褪的年纪,本该像大多数同龄人一样跟在年迈的长官身后端茶送水聆听训导,鼓励着自己有朝一日权倾朝野。

而不是,被身体不适离开巴黎的外交总长委任代表政府,签下丧权辱国,作为举国人仇恨发泄的目标遗臭万年。

肃穆黑色与华丽金色竞相交织的礼服在皮靴的空荡回音声中一步一步悲戚走近签字台。

迎接被出卖命运的人没有任何表示,只在最初向走道让开空间,随即面无表情地定定凝视着背影的苍凉远去。

——他到底来做什么的?

亚瑟愣愣看着Wellington·Koo停在已烙上不少火漆的和约书旁,不由自主地关注起被镜片模糊了视线的王耀。

那道身姿一动不动面色如常,垂在身侧的十指也是松松蜷着。

满不在乎,抑或一缕真实内心都吝啬显露?

——事已至此,干脆自暴自弃任人宰割来了?

亚瑟差点为这滑稽的想法笑出声,又实在纠结不出那个高傲到不行的家伙,究竟有什么理由大老远跑来法兰西看这么一出在本国上演过好几次的剧目。

所有人都看着中国的全权代表从最末端位置起身,走过镜宫中漫长狭窄的通路,直到和会操纵者们冷漠的蔑视之下。

然后就该是坐下,提笔,签字,熔蜡,烫漆,封印。

在众人的同情中,完成一国领土的交割。

或许会后还要干脆把王耀直接交给日本人。

可第一步并没有发生。

青年黑色的眼中布满疲倦的血丝,但仍然无碍于迸射出讥讽与愠怒。

他好笑地看着摊在眼前的厚重和约,忽然呵地笑着摇了摇头。

窸窣的议论声如波纹荡开,亚瑟不觉眯起眼睛。

“尊敬的,主席阁下。”

揶揄的口吻,即便在异域的音节下都能被轻易辨认出。

不等在场的代表与舆论有所反应,另一道声音遥遥划破纷纭,冰锥般尖利而冷彻,简直生生要将“Your Honour Mr Chairman”吊挂上雪原山顶活活冻死。

许久未闻的嗓音,却是属于盎格鲁撒克逊的韵律。

亚瑟放下一直撑着下颌遮掩莫名情绪的手,将视线再一次钉往左侧遥远处,不知该意外王耀会自甘堕落当个通译,还是该意外王耀居然会在公开场合主动使用大英帝国的语言。

亚瑟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个人,更是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他的声音。

久违的声色被掘挖出,仍同掩埋那天一样。

冷冽,孤高。

不焦不躁的平陈声线衬着冷肆,为越来越不束缚情感的激昂传递着倾诉,仿佛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类,领着薪金持着操守,镇定而完整地一字不漏。

没有人打断这两人的一近一远交相重奏。

如果他们只是想在签字前多攫取一些怜悯多受到一些瞩目,那就这样吧。

身为获取了大部分好处的强盛国度,这些宽容的风度还是有的。

“我很失望。”青年切齿着悲愤。

I am very,”金棕色的眸子微微以睫遮掩,有意无意地讥诮,“disappointed.

“你们有什么权力?”

 What right do you have?

冰雪凛冬的眸光,疾风霜寒氤氲翻涌。

一字一词温吞却尖刻,像是伦敦午后的骤雨,打得人措手不及。

和会的三位主人本能预感到一丝不对劲。

“谁能接受?”

久居美利坚的年轻驻美公使最终抛弃了好脾气,挥臂纵容怒火的喷薄。

“所以我们——”

Therefore, we, refuse——”

亚瑟并未知晓自己已坐直了身子,两瓣消融色素的唇讶异地越分越开。

 “拒(TO)绝(SIGN)签(IT)字!”

镜宫寂静得如同被抽光了空气,只眼睁睁看着始作俑者甩手转身,头也不回。

——牢骚抱怨之后,不是该像过去一样乖乖签字吗?

亚瑟·柯克兰无暇理会耳畔炸开的鼎沸。

重影摇曳的视野晃动着升高。

大步离去的黑色影子忽远忽近,扭曲变形着去往彼端尽头。

那里等待他的,并不是无垠的黯然。

一簇细弱的绛红色彩悠悠踱出刺入眼帘,让亚瑟的视界瞬间清晰无比。

精致典雅的面容是往昔如故的清冷。

镜片后如死水般无澜的目光只倒映着渐进的来者,任凭周遭熙攘甚嚣尘上,犹自巍然不动。

亚瑟曾经耻笑过那人冷酷无情,与没有感情的人偶毫无区别。

可这么多年相处,他也早就知道……

那对琥珀光华的底谷会有万千暖阳攒动,终究浮起一爿清浅温柔。

只为自己所属意的人类而展露。

就好比此刻。

玫瑰色柔软的唇边凝成一勾无匹骄傲,随着半空利落荡起圆弧的红色流苏一道决然转向,只留下衣袂翻飞的余韵。

木槌不停敲砸着,声响却无法被遏制。

亚瑟在这集市般的吵闹中目送着两道背影并肩而去,听见日本人刺耳怒吼对方的擅作主张。

Messieurs, excusez-moi pour un petit moment.

身旁的弗朗西斯优雅起身,面带微笑着双手拂了拂衣襟,犹如百年前镜宫舞会再现那般,风流婉拒了路边的野花,离座翩翩追向了山巅的奇葩。

张口结舌的英国人倒吸冷气,猛然发现自己正呆呆撑桌站着,眨着眼却动弹不得。

他有恨。

恨自己的一盘棋局被出人意料地破坏得七零八落。

但亚瑟也否认不了。

无法又一次欺骗自己。

对着从古至今惊人之举不断的王耀。

他也有着羡慕与嫉妒。

不甘的羡慕,厌恶的嫉妒。

——总有人,总会有人。

——比起遵从政府的意思,却……

——断然选择了你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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