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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陆】
“吵死了。”
即便在异国也坚守传统的英国人按压着如何都消退不去的眉间峰峦,竭力维持风度地将玫瑰骨瓷哐啷搁回茶碟,指节透出的青筋,让人都为镶金的细巧柄部捏一把汗。
“啊呀,小亚瑟真是说笑了,”宫殿的主人陷在碎花巴洛克沙发中眨着眼事不关己,好像在别人家做客似的,“就这么点人,还不及之前你家矿业罢工的黑黢黢场面壮观呢~”
风情招摇的法国人啪啦啪啦来回翻弄文件把玩不休,饶有兴味地咋舌:“好歹,那些中国人看上去干净整洁,叫嚷起来也没那么嘶哑难听不是吗?”
“究竟哪里冒出来那么多中国人,看着心烦。”熨烫得笔挺的军礼服在男人不耐烦的凶恶表情下更显威慑,亚瑟咚地把自己摔进深红色桃花木椅中,“阿尔弗雷德,别看了。本田的要求你也举手同意了,难道指望他们还像开始那样送花给你吗?”
不过是德国人的潜艇威胁到了自家的商业海运,却打着世界安全民主的口号姗姗加入这场战争。
目中无人的美国将领指挥着对战争乐观的天真doughboy,在默兹河畔简直是把他和弗朗西斯于战争刚爆发时的艰苦战役又重复了一遍。
而停战协议签署至生效期间的六小时,明明坐着等时间过去就好,美国人却偏偏能大跌眼镜地死亡3000人!只为了增加几码六小时后就可以安然走过去的阵地!
不吸取教训不可合作,好一场英雄主义的表演。
亚瑟斜蔑着落地窗前探头探脑好奇张望的年轻国度,不禁冷笑。
阵地上的演出告一段落,现在阿尔弗雷德又将舞台挪到谈判桌上。
废除秘密外交,不割地,不赔款,国家不分大小强弱一律平等,建立一个国家间共享公正公平的组织……简直就是——
觉没睡醒。
“哈哈哈,小阿尔就算是拒绝了人家,还是心疼着呐~”弗朗西斯十指捋着金发,抛向帝国绅士的媚眼遭到无视,“毕竟,他现在可是被奉为弱小国家的救世主、世界第一的大好人呢~”
即便舒展开四肢也保持着优雅仪态的英国人不再克制胸口逡巡的讥讽。
可笑。
他们要的,该是宰割战败国,重新分配利益,遏制红色的蔓延!
而不是来浪费时间搞什么国家平等民族自决!
阿尔弗雷德·F·琼斯和他的第二十八任总统,脑子都没问题吧!?
弗朗西斯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两人间游走,见放荡不羁用皮夹克做军服的小家伙明显一脸装作听不见,状若无奈惋惜地好心规劝:“哎哎~好歹中国代表团里亲美派比亲日的多嘛~那个口才卓著、一番激昂演讲轰动巴黎的Wellington·Koo,甚至是威尔逊总统婚礼的座上宾呢~小阿尔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也是正常的嘛~”
促狭地眼见老冤家脸上的嫌弃冷漠加深,轻快的口气愈加劝慰:“本田竟然用山东问题要挟不签和约不加入国际联盟,小阿尔这么看重世界和平,诚意想为受压迫的国家谋求主权确保公正,那么牺牲一下中国的小小利益,也是在所难免的嘛~呐~”
无可避免?
亚瑟和弗朗西斯心底都如明镜。
阿尔弗雷德和他们一样,从会议之初就拿有关中国的所有问题作为筹码向日本讨价还价,用维护那片零落土地的利益为借口,将被哄骗进战场、现在来讨要承诺的中国代表团和压抑着夺利受阻怒火的本田像逗猫一样耍弄着。
和外表大大咧咧截然相反的稳健冒险主义者利用着自己的亲和力博人好感,怂恿着中国代表和日本针锋相对,自己则在幕后看着好戏等待时机。
阿尔弗雷德·F·琼斯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亚瑟·柯克兰更清楚。
世界的霸权。
那滋味一旦沾口,几乎没有人不为之沉迷和疯狂。
亚瑟知道手中握有杀伐决断是多么美妙。
他享受过,他挥霍过。
因此他也格外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无计可施的状况下,揪心到窒息。
“弱国奢谈什么外交嘛。”总算对窗外示威人群没了兴致,侧转身子的,是笑盈盈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再加上,他早就死了不是吗?那个,Yao·Wong。”
犹如一柄匕首直截了当扎入心窝,又好似毫无征兆地撕裂空间。
偌大的宫殿居室岑寂无声,比凌晨破晓时分更为森冷料峭。
弗朗西斯僵着笑容迅速瞥了眼一动不动、看不清神情的男人。
那个他们尽力刻意回避的名字,就这样赤裸裸一点防备都没有地被送到眼皮底下。
“真奇怪,亚蒂你怎么和本田一样,都不死心认为他还活着。”轻狂的少年人完全没感受到空气的降温,依旧是运动场上夺冠后畅快无负担的爽朗,“我早就好奇了,虽然Wong的确是个美人没错,但那副病怏怏在皇宫里的柔弱鬼样子,还年纪大得要命,真亏你能啃那么久。”
被挑刺指摘品味问题的大英帝国沉默着,弗朗西斯从背后看不出对方此时是用怎样的目光与闹腾的小家伙对视,但直觉不知道为妙。
说话考虑场合的概念为零的朝气男孩继续着喋喋不休。
“尽管HERO也喜欢成熟的款,但更偏爱热辣火爆点的……对了,弗朗家的就很赞啦!只是最近瘟疫饥荒的,各地的美人都失色了不少呐……”
言讫还扭头,不知死活地向东道主竖起大拇指。
受到赞扬的欧洲年长者干笑几声,心胸宽广地收下了赞美。
——这玩笑还真是玩脱缰了啊~
弗朗西斯虽已舍弃君主制多年,却照例举手投足秉持贵族风范。
但看着如此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年轻人与老牌帝国们平起平坐,甚至一点小便宜都不让占地咄咄逼人,法兰西内心是什么个真实感受,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阿尔弗雷德。”大英帝国的声音陡然冷冽地撕裂絮语,“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弗朗西斯无辜地眨眨眼,瞥着并未关注自己,却同样一脸委屈的青年人,思忖究竟该打圆场还是继续激化看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