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ブログ
当サイトはHTML5+css3で作成されており、Internet Explorerでは正しく表示されません。
firefoxOperaの 使用をお勧めします。

鴿子摸魚塘

LOFTER備份&自我放飛之地,請善用下方的檢索、分類功能 //注意:這個寫手它沒有心&節操;注意again:這個寫手它是個鴿子精

[PR]

×

[PR]上記の広告は3ヶ月以上新規記事投稿のないブログに表示されています。新しい記事を書く事で広告が消えます。

2025年 01月 09日|comment(-)

【朝耀主】意朦朧(10)

壹拾

ココから続き

【拾】

 

“哎呀呀,看来清国皇帝逃得太急,竟忘了相当不得了的东西啊。”

青黛色燕尾军服包裹下的男人有着匀称高挑的健美身姿,俊朗面容上,一双多情风流的深邃眼眸在顾盼间轻佻勾魂。

金发间染着夕阳的西域人声线醇厚馥郁,即便身为擅闯者,也依旧能从容吟唱出热切和善。

独坐闺中的清国化身不为所动,兀自优雅拢着衣袂,以竹夹稳稳搅动鎏金古釜,煎水烹茶,如入无人之境。

一手支着门廊故作潇洒的弗朗西斯自然不会感到尴尬,欧洲的陆上霸主,不曾在任何场合下失却自信。

对待美人,尤其是思慕已久的美人,罗曼蒂克的法兰西男人总会多出几许宽容耐性。

终于咫尺相对的东方人,早在罗马帝国时期便已是流传在他们西方族群中的一章惑人诗篇。

亦是谱写在瓷器与游记中的遥远歌谣。

在他们还习以为常用着石头与陶土瓦罐的时候,乍然呈现到眼前的精妙青花,轻易让人难以自拔地沉迷进去。

梦幻一般,薄如白纸又透着清澈光辉,使人癫狂的清越鸣响,似女神的琴音由云端泻下。

欧洲诸国,尤其是他与亚瑟家中,好像所有人都一夜染上了瓷疾病。

橱架墙角,客厅卧房,甚至连天花板都没放过。稍有资产的人,齐齐疯魔着以瓷器妆点自己的身价不凡,一时间攀比天朝青花的风气从城市到乡间,如何都阻挡不住。

以海盗起家的亚瑟,自然也利用海洋发家。

哪怕前去天朝的商船只有不到一半能安然返航,亚瑟眼中刻意压抑的憧憬与期盼,在弗朗西斯这老冤家眼里,简直是昭然若揭到不能再直白的地步。

噙着迷人笑意,男人径直踏入炉火扑簌的内室,摘下如同参加庆典的镶羽三角帽,在空中优美地划下半圆。

Bonjourmon cher.”,半长鬈发的男子将之压在胸前微微躬身, “真是可怜啊,你被人类抛弃了吗?”

恶劣戳弄创口的西洋人满面真挚坦然。

在浪漫温柔中被葬送,是美人才享有的特权。

弗朗西斯可以毫无犹疑地给予王耀如此待遇。

纵然是这座在他们之间声名斐然的万园之园所带来的震撼,也及不上亲眼目睹那抹遥想身影所掀起的冲击。

一点私心的报复,弗朗西斯从未告诉过近百年如日中天的亚瑟·柯克兰——早在英国人急切备着厚礼出访清国之前,他就已经独占私藏了天朝上国绝无仅有的精致画像。

而身前此人,也正如小亚瑟所一直言不由衷抱怨的那般,即使淡漠而又难以亲近,但仍旧有着促使旁人追逐难耐的资本。

“被抛弃?”环佩泠然的冷彻,淡色唇边却有弧度,“吾之属意并非独寄一人,又何谈被抛弃。”

白嫩纤长的手指松松捏着茶筅,不紧不慢于盏中来回,白色乳沫次第浮起。

纵使外头已经翻天覆地,这一爿静水幽居仍是安谧。古朴案上错落散着巧夺天工的银笼、碾子……甚至一柄莲茎造型的小汤匙,都美轮美奂到不应人间所有。

可那些只能远观品鉴的器物,却尽在灵动素手中回归本源,再自然不过地为他所用而无违和。

分明披着明艳朱金,然而望着连眼神都不曾施与的男人风雅自在,弗朗西斯恍惚忆起伫于鲁昂教堂穹顶下,孤身仰望的那抹朦胧月色。

如果君王跑了我们就痛心疾首,那么你我早就痛死个几百回了。”

身陷寥落的东方古国细细嗅着一盏清芬,并不妨碍奚落调侃。

弗朗西斯起了精神,顿时觉得有趣非常。

掂在指尖的茶盏被骤然夺走,王耀微微蹙眉抬眼瞥向大喇喇坐到对面的不速之客,半空中的手缓缓收回,于衣摆中纳去所有。

法国男子始终维持着玩世不恭的轻浮,鸢尾色的眸中盛满赞叹。

不得不说,与清国皇室贵族所用器物相比,他们花再多钱购买的青花,也是有如云泥。

他能感受到肌肤所触碰的细腻光洁,仿佛豆蔻少女柔滑的胴体,那么美好神圣。晶莹剔透的荷瓣瓷盏小巧而又繁复,将之举到眼前,精心雕琢的画卷倚着白壁在光影中起舞,又仿佛能以视线轻松渗过如纸薄光……

映照出其后的曼妙身形。

细长双眼微微眯起,凝着渐沉的不得餍足。

“哎呀呀……这就是让那个骄傲的小家伙,念念不忘的存在?这真是……未免太过美妙。”

视野中面色不虞的端庄容姿并无赘言,在金发男子嬉皮笑脸中,另取一盏如常照旧地从头熁盏调膏。

“容我纠正,这阳羡雪芽乃绿茶,而你们洋人更看重的则是红茶。”

弗朗西斯神色暧昧,笑而不语。

“另外,”锋利的眼神轻忽而过,“对不属于自己的美好之物,只保持远观欣赏的态度,这境界对于某些人而言,是否太过苛求了?”

将扑鼻清香的茶盏挪到唇边一饮而尽,西方位列次席的强国将之权当赞美:“嗯~果然是经美人之手,这茶滋味格外不同~

王耀没有搭理。

弗朗西斯笑了起来,略带委屈的鼻音甚少有人能够招架:“天朝自古以茶待客,可是你这主人可真够冷淡的呐。”

“开门揖盗,”举手投足清雅孤高的天朝上国口吻如故,“我脑子还没坏。”

风流倜傥的法兰西差点被茶水呛到。

顶着这样一幅高洁的姿态口出粗鄙,反差太大他需要静静。

——但,真不愧是……

假意干咳几声的稳健男子暗自笑得真心实意。

——啊啊,他的心情,似乎能够体会一二了。

“新世界的规则已经变了,小亚瑟还是没教会你吗?”

男人放松了身子一手支着下颌,轻松惬意的模样好像正面会密友。

红绸因风起,王耀淡然自若将茶汤分入热盏,不咸不淡地冷哼,“弱肉强食,自开天辟地起这规则不就分毫未改?”

弗朗西斯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令人悦目的一举一动,放眼今日清国,已经鲜有人如王耀这般……喝个茶都跟祭拜天地一样肃穆繁琐。

繁文缛节,墨守成规,这就是他们曾经期待过的国度。

——也难怪,只有沦为年轻人掌心玩物的份啊。

语调温和的男人笑颜促狭:“自从小亚瑟独占你开始,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你家的武器真是一点都没改进啊。从广州一路到此,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呢。”

他可以和亚瑟一起在印度划分利益,他可以对王耀曾经庇佑的属国下手,他可以在清国沾点皮毛之利……可唯独天朝上国本人,亚瑟·柯克兰从未表现得如此小鸡肚肠过。

然而自从那头蛮熊造访过这座林园后,一切似乎急转直下——法国的军队甚至可以早英国人一步,享受胜利的美味。

弗朗西斯正大光明地打量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东方美人,心底恍然大悟。

——啊,面对这样一个麻木乏味的老古板半个世纪,就是哥哥我喜欢漂亮的东西,也不久便会兴趣全无啊。

耸了耸肩头,摩挲杯盏的手指随着坏心的调子节奏一致:“不过你家的人,真是勇气可嘉啊哈哈哈~就那些糊弄人的玩具也敢对着枪膛前赴后继~

——如果他们有着先进的装备,真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遮掩着内心深处的忧虑,弗朗西斯眼见王耀如置身事外般不为所动,不禁又升起一丝不屑与不爽。

“这里,是皇帝的离宫吧?”甜腻嗓音好像诱哄着涉世未深的孩童,等待尽情撕碎对方的那一刻,“可是我来的时候,军队的痕迹一点都看不见呢~

弗朗西斯的眼神一瞬不瞬:“倒是那些算不得男人的……男人,哥哥有些钦佩他们了呢~不过很可惜,哥哥我还是没有手下留情哦~

挽袖搁笔的对面人宛如一无所感,呼吸一丝不乱,动作没有丁点凝滞,处之泰然到弗朗西斯都困惑生厌的地步。

“清国你……”喑哑的嗓音包藏着鄙夷,“还真是个残酷的人呢~

为了这样的国家而死,毫无意义。

而这样的国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弗朗西斯忖度着,却意外于王耀相当肯定的颔首。

 “亲者痛,仇者快,这样的事做来有何意义?还是说……” 提壶倾杯的体态绰约,与应声的苍劲截然相反,“表现出呼天抢地,你们便心满意足了?”

一声嗤笑。

“真是容易糊弄的小鬼。”

弗朗西斯无辜地眨眨眼,和小亚瑟明争暗斗那么多年,他们眼中称得上对手的只有彼此,连安东尼奥都已经构不上威胁。

现如今身家性命全在他人手中,王耀却仍然不识时务,弗朗西斯当真很好奇,亚瑟那小家伙这么多年都在调教些什么?

如果是在他手里……

下意识挠着胡子的男人哑然。

比之以绅士自居的海盗小家伙,弗朗西斯有着更为彻底的绅士表象。

而籍此无往不利尝尽甜头的法兰西,深知一张人畜无害的皮囊所能带来的惊人影响。

为这所旷世离宫设计水法的伽斯底里奥内,在生前最后几年曾将一套彰显清国皇帝战功的图稿寄来巴黎镌刻印刷,路易与玛丽自然也是关注非常,亟欲将那些融合了异国情调的艺术品收入宫廷。

而他的目光,则再也无法从偶遇的私物上挪开。

工匠结结巴巴解释那是伽斯底里奥内的个人委托,同时小心翼翼地捧着草图,脸上的表情和他一样,惊愕赞叹难以用言辞描述。

画面简洁干练。

一头有着奇异花纹的熊仔被人抱在怀中,双双倚着粗硕枝干在半空睡得香甜。

抱着奇珍的那人散乱长发缠在虬结细枝上难解难分,异于清人的衣袍上撒着落叶还勾破几处,甚至脸上纤微的抓痕都栩栩如生。

就如同历经劫后余生,一人一熊精疲力竭沉沉坠入梦境,诙谐而惊艳的景致。

弗朗西斯张口结舌,手指缓缓描摹着图稿上妍丽的面容。

——那就是……清国。

指尖滑过蝶翼般的睫羽,他是如此肯定。

——哎呀呀,这还真是一张,不舍得让人损伤分毫的脸啊。

直到今日,弗朗西斯游弋无数花丛,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可能……仍旧抱持着那一日的想法。

——长得好看,可真是能从哥哥手里占便宜啊~

弗朗西斯笑得无奈,又觉得王耀柔弱而不堪大用,留着装点门面并不足为惧,偶尔像小猫那样露两下爪子逗弄娱乐一下主人,倒也能增添不少趣味。

喜好处处撩拨美人的弗朗西斯隐约领悟了亚瑟的用意——平日里乖顺听话的遇见太多,刻意宽容一两个忤逆的漂亮小家伙,那才是人生的乐趣呐。

——难怪要藏着掖着不让人见,这么会玩,哥哥我都要甘拜下风了~

王耀淡淡挑眉,以有些不敢苟同的眼神询问着对方失心疯可好。

“哎呀,真是失礼了呢~”弗朗西斯松开手心半掩面庞,目色良善诚恳,“但是看着你,就觉得自己好像跑去了巴比松,那里尽是些回避现实的艺术家,只关注山水风光,好像如此就能与世界应有的进程和繁华毫无关系似的。”

裹着蜜糖的挑衅,王耀自是没有理由回避这样的小动作。

“如果你所谓的应有进程,是指靠着工业到处掠夺,也难怪你家的清明之士,要一心追求过去美好的事物。”

柔白甘甜,本该长留唇齿,可王耀却在不动声色中,亦品不出任何滋味。

入世——

那已经是,多么古早之前的情境了?

劝说不动的君王,不得不低头的现实,他噎下无用争辩随波逐流,如同废人一般囿于方寸之间数百年,以至于此。

——这个责任,我……

“别这么说嘛~”倜傥不羁的男人谈吐轻快,“分享交流,难道不是世界的美德吗?也多亏了我们,许多野蛮龌龊的部落,才能走向文明不是么?”

自太阳王时期便与清国交往甚密的国度,并不像他曾派来的使者那般易于沟通目的单纯,甚至不如他自身的迷人外貌那样平易近人风度翩翩。

弗朗西斯长期雄踞于欧洲中心,即使惯于温言细语彬彬有礼,也改变不了久远时光赋予塑造而出的理念与个性。

这一点,王耀亦然。

俊美的男人对着他的冷脸俏皮眨眼:“不过这一点,小亚瑟做得可真是很差劲啊。”

旖旎的氛围,让风中都充满了粘稠。

弗朗西斯忍着笑意,暗昧的眼神恣意打量:“我曾对他说——天朝上国已经臣服在我们身下,我们的职责难道不是好好享用他……你猜小亚瑟怎么回答?”

当事人之一理所当然地兴趣缺缺。

指间拨弄着发梢的男人不急不恼:“他居然说,‘是我,不是我们’,哎呀呀,真是太伤哥哥的心了呢~

丝缎般柔和的东方男子浅抿茶盏,忽地微哂。

“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莫非你承认自己并不如他?”

空气陡然一寒。

周遭静得几能听见数里外喷泉的轰鸣。

弗朗西斯一点一滴舒缓下自己僵直的身体,令笑容徐徐流淌回面庞。

“哎呀哎呀……”那双眼中不再有浪荡的调情,“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呢……”

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这叫什么?挑拨离间?”

只凭借荏弱的身躯,和楚楚动人的外表——

“谁知道呢?”端着白瓷的人笑靥缱绻,“抑或是,真假掺半,声东击西?”

是无法延续瑰丽文明几十个世纪的。

这家伙手中的鲜血,并不比他们少,而更危险的是……

弗朗西斯笑声干冷,舒臂横过茶几,挑起对方秀丽的下颌,迎上森然金眸。

Mon cher哥哥可以认为,你这是在邀请吗?”

这家伙比起杀人见血——

寒潭之中秋波流转,摄人心魄:“入幕之宾,你不已经是了?”

——更爱诛心。

 

PR

コメント

コメントを書く

name
URI
Subject
Comment
pass     非公開(管理人のみ閲覧可)にする 
↑page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