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摸魚塘

下篇

 

半年后。

郊区风景如画的疗养院。

王耀将最后一件叠好的衣服放入行李箱，拉上拉链。自那次他“自幼体弱多病”的弟弟当着他的面爆了绑匪的头后，他就因惊吓过度导致的精神状况紊乱，而不得不经历了漫长的治疗与痛苦的康复过程。今天，他终于痊愈了。

柯克兰家派来接他的车子已经停在了疗养院门口，王耀的脚步有些沉重。这半年来，因为精神状况不稳定的原因，医生替他挡住了所有来探望的人。这还是发生那件事情后，他第一次回去面对那些“家人”。

看着车窗玻璃外飞速后退的景象，王耀默默地攒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是摊牌的时候了。

柯克兰老宅还是原来的样子，华美中透着陈腐，时光仿佛在这里凝滞了，那两扇精致雕花的实木大门好似一头匍匐怪兽张大的嘴，等着吞噬走进去的人。

“大少爷，老爷要见您。”

接过他行李的女仆朝他微微弯腰道：“他在二楼的书房里等着您呢。”

王耀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他走上旋转楼梯，停在了那扇熟悉的门前，犹豫片刻，还是抬手敲了敲。

里面一个低沉的男人嗓音道：“进来。”

王耀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书桌后的男人有一双阴鸷的绿色眼睛，肤色是一种冷血的苍白。他的嘴唇很薄，薄到有些刻薄了，每一根金色的发丝都伏贴的待在应该待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可他身上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质和眼中盛满的傲慢只让人想噤若寒蝉，进而敬而远之。

王耀低声道：“……父亲。”

亚瑟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回来了就好，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王耀忐忑道：“没有。”

“那就好。”亚瑟·柯克兰将一张纸推到桌前：“说起来，你的年龄也到了该读大学的时候了。我已经帮你申请好了一所顶尖的学校，离家非常近，你可以走读。那所大学的校长是我的朋友，我已经和他打好了招呼，他必定会多加照拂你的。来，签字吧。”

王耀没动。书房里一时静可闻针。亚瑟询问地看着他，仿佛在责怪他为什么不听话。

“抱歉……我不想去这里。”王耀鼓足勇气道。第一句拒绝的话说出口后，后面的话也流畅了许多：“实际上，我已经向另一所大学递交了申请，也顺利的拿到了入学资格。那所大学距离这里有六个小时的机程，机票我也定好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跟您告别的。”

亚瑟眉头皱了皱：“你还是在生气阿尔弗雷德的事情吗？作为惩罚，半年前我就已经把他送去参军了，如果这样你还是不满意的话……”

“不，我没有生气，”王耀少见地打断了养父的话，他抬起头，直视着养父的眼睛：“柯克兰家给了我优越的生活和教育，作为报答，我替阿尔弗雷德承担了危险，等价交换，这很公平。”

亚瑟危险的眯起眼睛，这是他生气前的标志：“这么说，你是一定要离开了？”

“也不是离开，”王耀强自镇定道：“放假有时间的话，也许我会……”

“……放假？也许？”桌子后的男人重复着他的话，缓缓站了起来，他所带来的压迫感顿时呈几何数量级攀升，沉甸甸的朝王耀压了过来：“柯克兰家给了你一切，现在你却想一走了之吗？”

王耀也有些愤怒起来：“那些恩惠，我已经用半条命去偿还了！我并不欠你们什么。”

“——是吗。”两颗冰凉玻璃珠似的绿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王耀被那攫取猎物般的眼神硬生生地吓退了两步，他心中升起一点不好的预感，生物的本能叫嚣着要他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还没等他付诸实践，他的手腕就是一痛。亚瑟紧紧抓住了养子的手，轻而易举的将他扯了回来，摁在了冰凉的书桌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王耀涨红了脸，挣动着手臂。可惜他的力量在对方面前完全不够看，被轻松的镇压了回去。

“你想离开，好啊。”狼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被锁住要害的猎物：“只是你要想清楚了，只要今天你踏出了这个家门，你就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的斯科特叔叔一面。”

“……什……”

“他冒死去救你，你很感动吧？”亚瑟嗤笑一声：“我又不是瞎子，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粘着他。那么想必你也知道，除非我同意，否则他是不能踏出那间书房半步的。”

“这就意味着，只要我说不，你们俩就不可能见到对方——哪怕是一根头发。”

王耀愤怒地看着他，他以前只知道自己的养父十分冷血，今天他才知道这人有多恶劣！

“现在你还想走吗？”

王耀无疑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多待的，认清了这对父子的本来面目后，他现在只为当初那个傻傻的感恩戴德的自己感到羞愧，但是，斯科特叔叔……

王耀眼中激烈的挣扎着，亚瑟也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的等待他做出选择，他神色丝毫不见动摇，仿佛早就对最后的结果胸有成竹。

半晌，王耀妥协的软下了腰身。他低声道：“我不走了。”

“只是这样吗？”

王耀闭了闭眼睛，屈辱道：“……对不起。”

他本以为道过谦后亚瑟会放开他，可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大惊失色。

“唔……你……放开！……”王耀惊惧地看着那个突然咬住他下唇的男人，不敢置信地推拒着他：“你……”

“嘘，嘘——坏孩子要得到惩罚，”他的养父不容拒绝地吻着他，抓着他的手腕把他钉在书桌上：“这样你才会明白这个道理——”

在视线黯淡下去的最后一秒，王耀看见他养父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眼神：“你是柯克兰家的所有物，永远都是。”

疼，非常疼。这是王耀唯一感觉得到的东西。身体仿佛被什么灼热的东西劈成了两半，连五脏六腑都要被捣烂了。大腿根部和腰腹之间的软肉早就被掐出了无数青紫的痕迹，这些无一例外地昭示着那个男人是在多么疯狂地索取着他。

“想见你斯科特叔叔的话，你最好不要反抗。”

王耀眼神麻木地看着这个在他身上起伏的男人，不敢相信是他的养父把那根玩意儿挤进了他的下体，来回抽插捣弄着。

他的背紧贴着冰凉的桌面，可他却觉得身体很烫很烫，烫的连灵魂都快要烧起来了。

“呕——”王耀突然觉得这一切都非常恶心，他蓦地推开意乱情迷的男人，侧过身剧烈干呕起来。可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拼命咳嗽着，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耀？”亚瑟神智回复了一点，他几个纵插射了出来，就想把对方翻过来看看情况。

“别碰我！”王耀言辞激烈，一把将他推开，踉跄着下了书桌。

丰沛黏稠的精液立刻顺着痕迹斑驳的大腿流了下来。

他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白衬衣，不顾养父在身后叫着他的名字，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令他窒息的书房。

夜色已经完全吞噬了城堡，浓稠的黑暗在静谧中流淌，斯科特却没有开灯。他双脚翘在桌面上，任由房门大敞着。烟卷在指尖发出玫红色的亮光，随着他的呼吸而一明一灭，在黑暗中升腾起若隐若现的轻烟。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数小时之久，夜已经深了，他却没有一点去歇息的意思。黑曜石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摁熄的烟头，虽然平时斯科特烟瘾不小，但也没大到今天这种程度。

那个孩子已经回来了，他却一直没有见着，这不得不让他有几分担忧。

思绪渐渐飘远的男人没发觉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直到手指被烫了一下，斯科特这才回过神，暗骂了一声，抬手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从三楼的楼梯旁飘过，好像游荡的幽灵。那人的身形十分眼熟，虽然半年不见长高了些许，但斯科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耀？”

顾不得那些规矩，斯科特猛的从书桌后站了起身，追了出去。

跑上楼梯，左边就连着三楼的长走廊，一旁的窗户斜着照进苍白的月光，像水银一样倾斜一地。斯科特朝着刚刚人影经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个白色的背影，已经一条腿翻过了走廊尽头的窗户，眼看着就要跳下去！

虽然三楼不算太高，但这底下就是花园里尖锐的铁艺栏杆，掉在上面必死无疑！

“——耀！”斯科特几步并做一步地跨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硬生生的将那人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王耀被他从窗台上扯了下来，一个激灵，原本空洞茫然的眼神突然回过神来。他好像才发现自己大半夜站在走廊上，看见拉着他的人是斯科特，他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猛地往回抽自己的手。

斯科特眼神这才借着月光，看清了这孩子的样子。王耀浑身上下只裹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裸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在这夜凉露重的深秋夜晚，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趾已经被冻得微微发红。

“我……”他嘴唇嗫喏了几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发生了什么？”斯科特少见的对他用十分严厉的语气道：“如果我没看见，你是不是就真的要跳下去了？”

王耀羞愧欲绝，低下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下意识的在叔叔的注视下的夹紧大腿，生怕被他发现自己腿间的精液。

好在斯科特没看见这些，他的注意力都在王耀冻得通红的脚趾上。他见对方不回答，叹了一口气，不由分说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总之，先去我那里暖和一下吧。”

“斯科特叔叔——我，我可以——”王耀被吓了一大跳，紧张得语无伦次：“我可以自己走——”

“怎么走？赤着脚走？还是往窗户外面走？”斯科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王耀顿时双颊羞得通红，不敢说话了。

斯科特的书房很大，无数顶到天花板的书架排列整齐规律，仿佛迷宫的墙壁。王耀强压着内心的忐忑，任由对方轻松地抱着他，放在了书房深处可供休息的软塌上。

书桌旁的壁炉里烧着火，木柴爆裂的噼啪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更显得清晰无比。王耀一挨上软塌就欲盖弥彰地把衬衫的衣摆往下扯，徒劳的想要掩盖住那些一目了然的欢爱痕迹。

可惜坐姿的改变使那些痕迹无所遁形，再加上明亮的火光，斯科特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对。他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动作还算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掰开了王耀的双腿。

“不——”王耀慌张地想要合拢腿，但已经迟了，尚且红肿的穴瓣和干涸的白浊立刻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斯科特眼前。

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当然很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

斯科特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也是在这种时候，人们才会想起这个男人当年残忍血腥的名头丝毫不逊于亚瑟。王耀有些害怕地向后缩了缩，可他的大腿还被对方握在手里。

“是谁——”单词从牙缝一个一个里挤出来：“是谁干的？！”

其实不需要人回答，斯科特也知道答案。在这个家中，除了外出参军的阿尔弗雷德·琼斯，还有哪个人敢对柯克兰家的大少爷动这种龌龊心思，并付诸实践？

毫无疑问，当然是柯克兰家族的掌权者，他的“好弟弟”，亚瑟·柯克兰。

斯科特神色紧绷，他猛地站起身，拉开书桌的抽屉，掏出手枪就要往门外走。

“不要！”王耀惊的从软塌上翻身下来，酸疼的双脚接触到冰冷的地面，立刻软了一下。他顾不上那么多，连忙从男人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别去！斯科特叔叔，您冷静一下……”

就算他能顺利开枪杀死亚瑟，他也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布满对方势力的城堡！

斯科特挣动了两下，奈何对方阻止他送死的决心太过强烈，他一时间竟然没能摆脱开那双紧紧缠着他的纤细手臂。

“不要去了，不要去了，”王耀哭喊道：“求您了……不要去……”

斯科特胸膛剧烈起伏着，屈辱、痛苦、愤恨，各种情绪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翻滚，最终沉淀出一种悲凉。

良久，他嗓音嘶哑道：“……好，我不去。”

王耀见他情绪好像稳定下来了，这才试探着缓缓松开了手。

接下来，斯科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沉默着把对方重新抱回了软塌上坐着，自己则半跪在塌前，仔细替他清理干净腿间那些淫靡的干涸痕迹。

王耀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红是羞愧于自己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白是害怕对方从此厌恶疏远自己。

“你走吧，”斯科特把用过的手帕丢到一边，假装没看见对方瞬间苍白了的脸色。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派人送你走，走的远远的，到别的国家去。你不是想看极光吗，我要他们带你去北欧，柯克兰家族的手还伸不到那里去。”

王耀神色仓皇的握住他的手，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那你会去看我吗，斯科特叔叔？”

饶是心头在滴血，斯科特还是一根一根，不容拒绝的掰开了对方的手指。每掰开一根，王耀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他的脸色已经惨白的不像活人。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斯科特顿了顿，语速极快的接道：

“我现在就叫人来带你走，趁夜色连夜就出发。不然等亚瑟回过神来，你就再也不可能走得了了……”

“不，”王耀突然道：“我不走。”

“……”斯科特皱起眉头，语气严厉：“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我的那个好弟弟我最清楚，他想做的事从没有半途而废的，你不走，他迟早还会对你下手！”

“我不走。”王耀还是固执道。

“听话！”斯科特怒道：“你——”

王耀看着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耀？”这下换斯科特慌了神，他手足无措的想要安慰对方，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笨拙的顺着他的脊背：“是叔叔错了，我不该吼你……你，你别哭了……”

王耀哭的更响亮了。

斯科特：“……”

王耀猛的扑进他怀里，泄愤似的拽着他的前襟，斯科特无奈的张开手臂揽住他的肩膀，任由他把眼泪全蹭在自己价值不菲的衣服上。

“我不想离开你，”王耀伏在他胸膛上抽噎着：“……在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我脑海里想的却是“如果是斯科特叔叔就好了”，“如果这样对我的人是斯科特叔叔就好了”。”

斯科特浑身一震。

“所以我不想走……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王耀胡乱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道：“我想留下来，哪怕……我还是想留下来。”

半晌，斯科特低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王耀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堪称逾矩地伸出手，轻轻抚摸斯科特的脸。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了，可那种岁月沉淀下成熟魅力让他无法抗拒。

斯科特心情复杂。一方面，他清楚这是他的侄子，即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另一方面，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抱有超越伦理的爱意，王耀的主动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僵了片刻，最终猛地抬手将王耀抱进怀里，吻了上去。

“唔！”王耀猝不及防地被他扯了过去，两人的牙齿和嘴唇相撞，他尝到了血腥味和对方唇齿间烟草的味道，这味道像一道火线，从他的喉咙坠入，直烧到四肢百骸。等到最后，这个绵长的吻分开时，两人都动了情。

王耀身子已经半软了，他微阖着眼，修长的脖颈后仰，顺从而驯服的将自己的致命弱点全部暴露在另一个人的掌控下，如同亚伯拉罕献祭给上帝的羔羊。

斯科特看得喉咙一紧，终于放下最后一丝顾忌，单手扯下了自己的皮带：“就算你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人已经从软塌滚到了壁炉前的羊绒毯上，斯科特赤着上身，裤子拉链大敞。他肩背处紧实饱满的肌肉被跳跃的火光涂上了一层油亮的色彩，胯间凸起一大团非常可观的阴影。

王耀躺在他身下，目光羞怯又着迷的在这具成熟完美的雄性身体上游移逡巡。不知是不是壁炉烧的太旺的原因，他感觉口干舌燥，可隐秘处却渐渐湿了起来。他不由得并拢双腿互相摩擦着，想要缓解那种从身体身处烧起来的燥热。

等斯科特扯下内裤，弹出的性器早就蓄势待发，硕大的龟头还挂着晶亮的前液。王耀发出一声猫儿似的呜咽，忍不住自己打开了大腿，急切的用脚踝去勾他的腰背，无声的催促他来贯穿自己。

斯科特低笑一声，扶着自己的性器，跪在王耀分开的腿间，对着那早已湿哒哒的蜜穴捅了进去，毫不留情地顶开重重交缠的嫩肉， 深深的埋进湿热紧致的肉壁里。

“啊——”王耀发出了一声似欢愉又似痛苦的长吟。他知道斯科特正在对他做刚刚亚瑟在他身上做过的事，可他不仅没有刚才的痛苦和恶心，反而兴奋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小腹触电似的酸麻，悖德的禁忌快感如同浪潮一样一波高过一波。

就好像，他终于用他已经被弄脏了身子玷污了他的神，他的救赎，如愿以偿的把对方也拉下了堕落的炼狱，这样，他亲爱的叔叔就可以永远，永远在泥沼里陪着他，不用担心会厌弃他而离去了……

对方温暖的手摩挲上他的身体，从他的胸前一直摸到柔软的小腹，用力揉捏着。那双手上布满枪托磨出来的厚茧，每当粗糙的部位刮过他敏感的软肉时，都引得他发出一阵软腻的呻吟。

王耀控制不住身体的揽住了男人的脖子，主动送上双唇。他张开唇瓣，邀请那根带着烟草气息的舌头伸进来，翻搅他的口腔，舔过他的齿列，最后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甚至像渴水的旅人那样殷勤的吞咽着男人的津液。

温暖的壁炉将羊绒毯烤的蓬松干燥，赤裸的身形纠缠翻滚着，压倒了一丛丛羊毛，激烈的像两条误入岸上的鱼。火光给这场性事蒙上了一层宛如蛮荒野战的野性色彩。所有的体液都沸腾了，空白的大脑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把一切都交给本能好了，交给那烙印在基因里的、繁殖生育的本能——

至于那些微凉的精液最后能不能开花结果，谁在乎呢。

如同海啸顶点的高潮席卷了一切，眼前都是烟花炸开的白光。王耀微微喘息着，双目失神了片刻，还没等高潮的余韵消散殆尽，他就又开始心急的蹭着对方因射精而稍稍疲软下来的性器，撒娇般的索取着甜头。

简直就像只馋嘴的小猫，黏在对方身上不愿意下来，不知休止的讨要荤腥。

斯科特纵容——或者说享受着对方对自己身体的渴求。他掰开他绵软的大腿，轻松的将重新充血硬挺的性器插了进去，前后捣弄起来。

王耀朦胧的视线中只看得到对方铁锈红的头发，那浓郁深沉的颜色好像地狱的烈焰，将他的理智和羞耻都焚烧殆尽。他渴望与身上的人无休止的激烈性爱，最好能做到他昏过去，以此来麻痹自己痛苦万分的神经，忘记刚刚在养父的房间里遭受的暴行。

“啊！……啊……”身体已经兴奋到了极致，累积的快感让大腿内侧都在抽搐，可他还在期待着更激烈的后续。王耀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无意中已经在对方的肩胛上留下了道道血痕，他只知道一根火烫的性器捅穿着下身娇嫩敏感的蜜穴，一下一下，把平坦紧绷的小腹顶的鼓起。

“叔叔……斯科特叔叔……”他啜泣着，把恶魔的引诱吹进对方的耳朵：“好舒服……我还想要……”

在最后一次把浓稠的精液满满灌进蜜穴深处后，两人交缠着一起倒在了羊绒毯上。王耀把头埋在斯科特的肩上，嗅着他混合着出汗后雄性费洛蒙的烟味，这味道说不上好闻，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斯科特一手虚按在他酸软的腰眼上，一手揽着他的肩头，任由他像小兽辨别亲长一样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两人沐浴在壁炉静静燃烧的光和热里，下体仍旧紧紧结合在一起。

斯科特翻了个身，侧身半躺着，好让王耀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困了吗？睡吧。”

“嗯……”王耀低低的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嵌在他怀里：“你不睡吗？”

“我想看着你。”斯科特吻了吻他的发旋，看着怀中的人终因体力消耗过大而睡去。他撩开对方脸侧的碎发，怅然而长久的凝视着他的睡颜。

天光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朦胧的从窗帘后透过来，燃烧了一晚的壁炉也快要熄灭。算算时间，那个主宰一切的家主，也差不多快要坐不住的找过来了。

——

亚瑟自诩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但在面对他的养子时，他的耐心通常会比平常高上若干倍。

所以哪怕是被养子违背生理的打断了还未尽兴的交欢，他也丝毫没有生气，而是慷慨的给予了对方一整晚的时间去思考清楚、接受事实。他知道王耀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相信经过一个晚上的冷静和权衡后，对方一定会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

然而，他失算了。

“……”

折叠整齐，毫无热气的床铺明晃晃的昭示着它的主人昨晚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夜，亚瑟的脸色很不好看，顿了半晌，他转身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王耀不在这里，那么他会在哪里？

亚瑟转了转手中象征柯克兰家至高权利的手杖。

啊啊，看来是时候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兄长谈一笔生意了呢。

谈一个，关于共同享有的，属于柯克兰家族的玩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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