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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不好啦!赤棋的王后和主教又来劝(shuo)降(jiao)啦——!!”
皇家品质的红茶已沾上薄唇,但即使是将下午茶视作比周日祷告更为神圣的亚瑟•柯克兰,听到闯入的近侍用惊恐神情大声通报这则消息,也不得不按捺着暴起青筋重重搁下心爱的茶具。
就算是敌袭也绝不在茶点时间迎战的坚持,与柯克兰公爵麾下英豪足以颠覆赤棋的传闻同样响彻诸国。
但雄踞一隅的男人无力呵斥曾经让小孩晚上都不敢哭闹的下属这般行事丢脸,因为他自己也被迫习惯了隔三差五宁静遭受打扰。
赤棋分裂的态势,在年幼的国王受膏前就已经掩盖不住。
像是早就腐朽的珍果,用上最好的工匠与染料,也阻绝不了腥臭的恶意。
原本身为第一继承人的亚瑟哪怕优秀无匹,却挡不下小人们的全部暗箭。
被贬为私生子剥夺姓氏与盾徽,在王座前轻抬下颌听闻自己处置的少年人从头到尾面带微笑,绿宝石般璀璨的眸子直直注视着新王后与她的亲族,其中不加掩饰的得意,终究在亚瑟讥嘲轻蔑的戳刺中愈渐尴尬和羞愤。
亚瑟没有给对方彻底铲除自己的机会。
在可以预计的发难前,他便在王都残部的谋划下险象环生,吊着半条命堪堪回到边境的封地。
之后发生的事,各国王室的定制镶金手抄本与街头小巷均有盛传。
但奇妙的是,坐拥丰饶与强盛,有着足够筹码的柯克兰公爵却丁点都没有攻下王城取而代之的意思。
“有什么必要呢?”
讨伐的王军来了又去,伸出橄榄枝的他国使者也不停徘徊在外。
可只有叛国者•柯克兰公爵的迷人讥讽化作永恒,高傲地旁观着更迭。
当与他有着一半血缘的光屁股小鬼执起了权杖与宝球,临近的诸侯理所当然地取代了国王的军队,蠢蠢欲动惦记起了亚瑟的财产与地位。
而后,以往的橄榄枝,也不那么意外地替换成了利剑。
这种可笑的状态持续了五年,亚瑟并未将走向衰亡的国祚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把挑衅者的不自量力太当一回事。
不过是如往常一般,按时听取来自王都密探的例报。
国王与他的母族闹崩了,国王迎娶了遥远夏国美丽而柔弱的皇子,王太后身体抱恙去往海边静养,王后与主教有着暧昧,主教收编了王后的亲兵,主教自请领兵四处平乱,王后追随主教出宫体察民情,也有一说寂寞难耐……
“哦,我可怜的弟弟。”
亚瑟对阿尔弗雷德为了各种目的而迎娶的王后不感兴趣,但他至少了解弗朗西斯,这个多年不见的损友。
纵然已经身为一国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对神明的虔诚也无可指摘,但同时生性放浪的老相识,可不是会乖乖遵循教令放弃温柔乡的老古板。
从保守封闭的夏国嫁到赤棋,亚瑟不认为那个傀儡和人质般的王后能抵抗住弗朗西斯的风流攻势。
——更何况阿尔弗雷德下面的小东西也满足不了他的王后。
恶劣地勾起唇角,亚瑟一瞬不瞬思忖着王军自启程后便捷报频传的反常。
他与弗朗西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小时候就擅长攻陷男女老幼的混球的确也有着天资与天赋,然而这并不能解释为何行军如此顺利。
——像弗朗西斯宣扬的那样,用爱贯彻正义吗?
就算大喇喇靠坐在貂裘座椅中也照例雍容尊贵的男人嗤笑出声。
——所以……王后的亲兵,吗?
亚瑟信手弹弄着羊皮纸。
神秘的夏国,从隔壁难缠的青棋主教身上就可以窥见一二,确实他们掌握着一些超前的军事理论与军备技术。
——但未免,也太愚蠢了!
舞会上风度翩翩的显贵气得将银质酒杯砸到石砖上。
他真想半夜狂奔策马到领地边缘的原野上,把弗朗西斯从王后的床帐里拖出来好好揍一顿!
——是因为胜果实在太顺利了吗!
好好的既定路线不走,居然突然转向直接挑上亚瑟都觉得烦不胜烦的隔壁邻居们!甚至逼得对方结盟起来共同发兵!
——还脑抽地发战书扬言就等在那里一决胜负!这么想死在我的领地门口吗!
十数年宫廷教养都不能停止他怒火的外泄。
因为亚瑟更清醒地认识到,如果那些平日里因世代宿怨而互相下绊子的老对手们尝到联合的甜头,那么下一个目标,不用怀疑就是他的地盘!
多年来正得益于他们的不和,亚瑟才能游刃有余,也时不时地挑拨几下让他们斗得更厉害。
可是弗朗西斯那个蠢货!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有多少兵马!
——用爱能感化世界吗!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为什么找死不找远一点!!
就像是被快要溺水的人一起拉着淹死,亚瑟•柯克兰火大地连夜召集幕僚,在第三天清晨破晓之际,若隐若现的绿野上,又多了一支擎举玫瑰旗帜、按兵不动的精锐骑士团,正与赤棋主教的鸢尾旗遥遥相对。
弥漫的薄雾模糊了柯克兰公爵的态度,也为未开启的战场添了一份莫测的变幻。
一身银亮铠甲的领主高居骏马,在爱骑喷着响鼻刨弄前肢所引发的轻微颤动中溢出冷笑。
列兵于小丘上的王军令人乍一看便不忍直视。
不提对垒双方间明显的兵力差距,舍弃了对战骑兵所必须的枪兵阵队,却把防御力几乎为零的弓兵置于最前列……
弗朗西斯,明显已经因为爱情而没有了智商。
身经百战的男人勒紧缰绳,沉声传令随时准备加入战局。
至于帮衬哪一方……
弗朗西斯既然想拉着他一起下地狱,那他就先送那对狗男男上路!
时针指向了九点。
聚拢在平原凹谷的纱白被忽起的轻风吹散,而战斗的号角也就此吹响。
联军早就克制不住了仿佛已然摘取桂冠的狂喜。
全副武装的骑兵如同一柄烫红的热铁直冲不堪一击的弓兵!
风喧嚣了起来。
凝驻在马上的男人微微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绿眸。
鸢尾旗下的弓兵并非只有一列持着经由亚瑟改良的长弓,其后还有数队用着他所未见过的弩器。
站在两人高山丘上的弓兵们趁着变得狂烈的风势,训练有素向着正冲上斜坡的重装骑兵发起了急雨般的扫射!
号令声节奏地起伏,接替前一排攻击的弓兵们步调一致,他们手中的奇妙武器能够轻巧两发连射,其威力足以令人震惊地穿透厚重铠甲!
亚瑟在重装的围裹中感受到了憾然冲击。
那些各诸侯引以为傲的强力重骑兵甚至没有冲上斜坡,便已经如收割的麦子一丛一丛连人带马化为后来者的索命咒。
被强壮马匹所绊倒的骑士们为尸堆奉上新的肥料,位于后排的骑士见机不妙立刻牵引缰绳调转马头,但山坡上的弓兵已收兵归队,敞开的阵势中,如杀神般蓄势待发的王军骑士高呼着挥剑振奋涌下山坡!
一直身处战争漩涡中的柯克兰公爵没有错失机会,令旗舞动间,他所指挥的精英们已强势介入!
目标,自然是击溃劣势已定的联军!
弗朗西斯的军队显然早已料到了这种局面,因而当蓝色鸢尾与红玫瑰飘扬一处,双方没有一个人感到奇怪与不适应。
这让亚瑟愈加地火大。
——一切,都被算计了!
将这份被摆了一道的羞恼如数撒到共同敌手的身上,此刻更无人能在马上从柯克兰领主手上讨到便宜!
“亚瑟•柯克兰。”
轰鸣嘶吼的战场上,一道清丽声线悠悠震颤耳鼓。
银色的盔甲已溅满暗褐血渍,亚瑟将同样淌着鲜红的宽剑从别人的颈椎里拔出,猛然斜过的眼神锋利尖锐。
那眼神,是一头盘踞王座的狮子该有的高傲凶狠。
亚瑟急促地吐息,冷眼望着呼唤他的人。
周围杀声震天,可对面被火焰包裹似的男人却用着稀疏平常的声调吐露他的名字。
瘦小的身形,异域风情的红色布料外只有为数不多的要害有着铁器的防护。
迥然的装束。
一个夏国人。
本能地理清了思路,亚瑟猜想这气场,应当是王后亲兵中有着较高地位的一人。
男人有张精致漂亮的脸孔。
即便沾着血色,也难掩那份令人心动的姿色。
但那同时也是一个惯于杀戮的人。
四目平静相对着,可对方漫不经心在手上挥动的细长枪矛,已眼也不眨地将冲来的敌军从心脏刺穿。
有意思。
亚瑟咧嘴笑了起来,胯下的骏马感知到主人的意念,绷紧肌肉向前猛冲!
而那夏国人也未闲着,手中闪着危险光芒的木杆划带起风,驭马迎面而来!
无人移开视线!
近在咫尺,两匹坐骑几乎贴面而过!
彼此的兵器果断袭向紧随对方的障碍!
勒缰转马,亚瑟的剑刃干脆削去落马骑士的人头,而夏国人手中虽然过长、却异常坚韧的细枪破风横截,轻捷葬送了又一人想要偷袭的意图!
身影再转视线相接,两人的兵器毫无犹疑,二度有如共鸣般杀往应去的位置!
越来越多敌人在他们身边团簇。
亚瑟却从心底攀升起激昂的亢奋。
在他的背后,有着一个用眼神便能交融思绪的存在。
献给神明的圣酒又如何?享誉宇内的美色又如何?操纵人生死的权柄又如何?
这一刻所带来的快感,早已脱离了肉体,将精神都带往至高的殿堂!
温热的红色充斥着眼帘。
许久未这般开怀的亚瑟•柯克兰将唇畔的弧度越扯越大。
他一直要找到的,不是一个会在骑马跨出吊桥前为自己臂膀系上缎带的人。
他一直想要的,原来……
是这样可以一起并肩共享生命的存在!
就在此时,战局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蓝色鸢尾的旗帜,在一点点后撤。
身处中心的亚瑟明显察觉到,弗朗西斯的胜利女神渐渐抛弃了她的信众。
也即将抛弃同一战线的他。
一侧开始力怠的夏国人抽空环顾全局,微喘着轻声道:“是时候了,走。”
亚瑟策马一步替他击杀提剑劈来的敌军,还不及回头,耳畔已是“砰”地炸响,一束白光冲霄直上!
周遭皆茫然惊悚地抬头仰望那从未见过的玩意儿,敏捷的夏国人已趁机掉转马头,提枪杀出一条血路纵马而归!
回神的亚瑟也不含糊,下令吹号后撤,最后深深瞥了一眼没入王军骑阵中的夺目暗红。
亚瑟很快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异国的红色牡丹,属于赤棋王后的纹章,竟从敌军的腹地升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比刚才那一声惊响更为密集的炸裂声!
那些不知道是否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夏国人红衣黑发,人人端着一柄似弩非弩的细长木杆,三两排列着互相防护的阵型。
每拨弄一下那会冒出轻烟的古怪,就有一个站着的重装骑士应巨响倒下。
贵重而笨拙的铠甲,起不到丝毫的保护作用。
稍后亚瑟•柯克兰会得知他们手中的东西是由“火药”主导的火绳枪,但此景此刻,他只能目瞪口呆,心头动摇地望着丘下惨状。
一片炼狱。
这一场本该毫无悬念的原野之战的的确确轻易结束了。
可它的结果,却像是一场燃烧的山洪,瞬间在大陆诸国间沸腾不息。
弗朗西斯率领的王军在其后的扫荡叛乱中并未再度使用那些让人胆颤的新型兵器,但举国贵族无论是否曾有异心,都已经识相地去往王都,排队屈膝亲吻陛下的权戒,发自肺腑地宣誓自己的忠心。
飘摇动荡的赤棋,转瞬再度万众一心。
作为唯一的例外,亚瑟•柯克兰很快收到了王后偕主教近日即将路过城堡,希望留宿一夜的告知。
亚瑟斜蔑着王后的名字,任凭幕僚们在圆桌前争得不可开交。
是示威,还是示好。
居于上座的领主沉思着弗朗西斯来访的目的,也沉思着那个神秘的夏国王后究竟扮演了怎样一个角色。
若那听闻中的尤物的确和弗朗西斯有着苟且,那么将自己从夏国带来的技术和军备全部奉献给盲目爱着的男人,并不是不可能。
而那次在战场上和他有着默契的男人作为王后仆从,也必然会遵从主人的意志。
真是这样,那情况就简单许多。
经由弗朗西斯要到一个姘夫的下属,十分轻松。
可是,如果一切并不是那样呢?
亚瑟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阴翳的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凝重。
他太了解弗朗西斯了。
那个从小到大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老对头诚然是个花花公子,一点没有神职人员的样子。
可亚瑟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有着虔敬与博爱,绝对不是会做出让王室颜面无存举动的男人,也不会是主动请命领兵清扫叛乱的好战分子。
更不用说,使用那种改变世界格局、让骑士再无优势的恐怖兵器。
那么,在这背后操控着一切的手,属于谁?
有着翠绿眼眸的高贵男人心中有了计较。
他同意了王后与主教的留宿请求,也着手安排起了盛大的晚宴。
有些事,不如亲眼见证,当面询问。
还有……
若能再见“他”一面,那是最好不过的。
刻意没有出城迎接王后的莅临,于是当亚瑟姗姗出现在鸦雀无声的晚宴上时,映入眼帘的人影让他在一瞬的心跳爆棚之后,迅速沉入了冰海的深渊。
是他。
面带动人微笑向城堡主人颔首示意的王后陛下有着让人移不开眼的美貌。
充满民俗风情的礼服极其合衬着光裸肩头与细长脖颈,款式简单却做工精巧的首饰彰显着一国王后的尊崇,但并未夺去佩戴者本身玉石般细腻的光润与耀眼。
弧线优美的眼眶勾着令人口干舌燥的诱人红线,其中嵌着一对……
笑意并未到达深处的瑰丽琥珀。
是他。
竟然是他。
亚瑟一步一步,将冻结的魂魄一缕一缕抽拔而出。
一切都有了解释。
一切又都不需要解释。
威震一方的前王储•柯克兰公爵执起王后陛下轻抬的右手,感受着指腹下属于武人的薄茧,将吐着湿热的唇贴上纤瘦白皙的手背——
那只,在背后搅弄命运的手。
两人的目光又一次交汇,不同的场所,不同的衣着,以及不同的地位。
可是能从对方目光中读出所思所想这一点,并没有改变。
“感谢您的慷慨,阁下。”
名为王耀的赤棋王后优雅地以袖掩口,柔和音色婉转悠扬。
“阿尔弗雷德很想念他的兄长。”
扑闪着暖色光晕的眼眸,在战场上会不加掩饰其中的冷酷与冷静。
“骑士长的位置,一直都空着。”
这里,是另一种意义的战场。
一方水土的领主起身,冷冽的视线一扫周围,将旁人的抽吸压了下去。
亚瑟•柯克兰本该是一国之主,区区一个骑士长之位,怎么可能及得上一手遮天独揽大权。
但赤棋骑士长一职又历来为王之心腹,遣兵调将甚至是近侧的护卫,都由骑士长统辖帷幄,其分量之重,唯有引导民心的主教可以平起平坐。
会立骑士长的赤棋国王史上罕有,更多时候,为王者都中意将兵权紧紧握在自己手中,以免不测。
召他回去就近监视是真,授予实权么……
对于部属们的反应,亚瑟并不以为意。
他伪装得完美的狡黠王后,将这句话拆成了两段。
两句,或许有,又或许没有关联的话语。
似乎允诺了什么。
又可以什么都没有暗示。
有趣极了。
“请尊贵的王后陛下代鄙人转达谢意。”
以牙还牙。
亚瑟在那双波光粼粼的和煦眼眸中窥见了玩味,也看到了倒映其中的,狂妄的自己。
宴厅在主人的授意和主教的活跃下热络了起来。
而浅笑从容的王后陛下,再也未发一语。
直到第二日恭送两位的离去,亚瑟趁着弗朗西斯不注意,上前弯腰凑近了王后的耳畔。
“你不怕我回去以后收拾了那小鬼?”
戏谑而放肆的轻狂,却收获了王耀一愣后单纯快活的欢笑。
“不,你不会。”
绽放着自信笑靥的男人此刻并无作伪。
“你是个真正的骑士。”
言讫又深深上下打量了浑身不自在的领主大人一眼。
“我可是很擅长以德服人的,那,稍后见了。”
亚瑟目送着那抹纤细的身影与弗朗西斯并肩而去,也与为王后殷勤披上外袍的主教意味深长互瞪良久。
与旧友秉烛夜谈的亚瑟心里清楚,阿尔弗雷德那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不足为惧,但从小到大看起来混账不正经的损友,是真的……成了他某条道路上的阻碍。
也算是在权力风暴中生存下来的亚瑟•柯克兰没有料想到,弗朗西斯为了帮着王耀逼自己点头,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每月一次在领地上传播教义也就算了,好歹是打着神明的旗号,就算那一点不要脸的胡子半夜拿着王耀提供的扩音器派人轮番对着城下住户念上一晚圣文,亚瑟也不能冲出去一枪刺死他!
不但自己不能!他还不得不违心地拦住自己的属下们!
晚上的状况也就一月三四天,这还能忍。
本应该乖乖待在王都的王后陛下却展现了更不要脸的一面。
但凡要途径或进入柯克兰领地的商贩,都会被王后陛下的人亲切拦下带入御帐,促膝长谈上一番——聆听王后因亚瑟•柯克兰没能成为骑士长的深切悲痛。
更别提在王都,人尽皆知他们温柔美丽的王后陛下没有一刻不在为亚瑟•柯克兰不是骑士长而遗憾。
听闻为此憾事,操劳的王后陛下和体贴的国王陛下甚至接连大病了几场,令全国上下唏嘘不已。
——要点脸!
亚瑟觉得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现在全赤棋都觉得他天生该是骑士长,甚至他没接受骑士长一职,都好像是一国的损失!王朝毁灭的开端!
亚瑟自己都快被指责为千古的罪人!
——简直够了!
他现在甚至希望王耀能领兵彼此痛痛快快杀一场!也好过这样被怀柔手段耍得团团转的莫须有!
更让亚瑟不开心的是!
他居然觉得每月能远远见上几次王耀,看着他小得意的卑鄙,似乎还挺值得期待的。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了。
气势汹汹的亚瑟披上铠甲翻身上马,吊桥在眼前被放下,直通王后与主教所在位置的道途一览无遗。
“阁下,您真的要……”
亚瑟面色森冷地接过银色头盔,沉默并不太久。
“你还没发现,本该来我们领地的商贩锐减了不少吗?尤其是供应铁器和交换粮食的商人。”
有着十足耐心的猎人开始了收网。
俊美无俦的王后陛下所走的每一步不合常理,都是给予未来的铺垫,没有浪费一点付出。
亚瑟黑着脸,形单影只地随着节奏将彼此的距离一步步缩短。
他当然不会放任王耀单方面的施压。
事实上,他也借此良机,通过各种秘密渠道深入调查了一下为他增添不少“生活乐趣”的王后陛下。
也包括了,王耀会出现在赤棋的原因。
只适宜生长在赤棋河谷的药草。
为了能够通过势单力薄的阿尔弗雷德大批量长期取得缓解夏国皇族先天疾病的药草,王耀作为交换主动来到赤棋辅佐年幼的国主。
这是一步危险的棋局。
王耀深知自己的能力,也深知这份力量会为自己惹来的麻烦。
若是有心人利用这一软肋,王耀将再无抽身可能,不仅会被剥削得彻底,甚至还要搭上自己的家族。
可是他将一切押在了阿尔弗雷德身上。
也只有阿尔弗雷德那天真不谙世事的傻小子,才会乐呵呵地答应保密,全心全意信任着相识不久的王耀能为他稳固江山,称霸天下。
——可是他,毕竟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亚瑟收紧缰绳,于十步之外骑在马上缓缓踱步。
——只有两人之间知晓的秘密,又为何传到我的耳中?
男人深绿色的眼睛俯视着侧首与主教亲密耳语的王后陛下,内心一声讽刺的叹息,充满了同情。
——阿尔弗雷德,也开始长大了啊。
不想承认,可他们毕竟是兄弟。
血缘,真是玄妙。
亚瑟望着对方柔美的侧脸,忽然遥想起王耀说着自己是真正的骑士时,干净而明快的笑容。
——自信过头了。
十指间的皮绳被勒出深痕,薄唇抿成一线。
——在身为骑士之前,我是被废黜的王储,也是……
亚瑟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兄弟两人需要联手才能捕获的猎物。
——希望独占你的男人之一。
FIN